話乍出口，他就察覺到了不妥。所以，他偏眸就望向了楚風。
楚風已經牽起雲月的小手，“阿月，你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跟皇兄。”
楚風察覺到了楚寒的目光。他望向楚寒，眼睛裡閃爍著被壓抑著的光。
他自是以為楚寒是在幫他隱瞞。
“太子。”冷一進屋，恭敬跪地。
楚寒將目光從楚風的身上移開，正好藏下了他的心思。
直到楚風牽著雲月走遠，他才重新抬眸望向那抹頎長的身影，他知道他不該生出任何的獰想。
“太子...”正廳裡是良久的沉默，冷一抬眸順著楚寒的目光望過去，眉心微擰。
楚寒這才收回目光，問道，“前兩日四皇子曾讓你在宮中查過顧玥的蹤跡，你還記得吧...”
顧玥在十二年前就已經存在於楚風的生命裡，這一點兒，不管是楚寒還是冷一都清楚。所以當日楚風讓冷一在皇宮裡暗查顧玥的蹤跡時並沒有說實話。直到今日他才坦言，不光是冥珠，還有他所知的關於他的身世，他都不敢再隱瞞。
他牽連了雲娘娘足以讓他愧疚一生。
楚風牽著雲月的小手邁向秋梧宮的宮門口，步伐極其沉重，“我讓冷八送你回去吧。”
“你當真沒事？”雲月偏眸望一眼楚風，眉頭微蹙。
楚風搖頭。
輕啟薄唇，有那麼一瞬，楚風其實也想向雲月坦白一切，可又想起雲哲，楚風卻不知該如何說。
阿月，你曾說你是一縷遊魂，那你對雲哲呢....
你對雲哲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若我說了，會不會寒了你的心...
“冷八。”楚風抬手摸了摸雲月的腦袋，將她肩上歪歪扭扭的裘衣重新披好，目光深沉。待冷八聞聲而來，吩咐道，“你送阿月回東宮，我去找皇兄。”
雲月張了張嘴，分明有話要說，可最終卻只是叮囑道，“你注意身子。”
說完，雲月就轉身朝著東宮邁了去，只留下一抹嬌俏的身影。
在濃重的夜色裡，在楚風和冷八都看不見的角度，雲月那看似尋常的眼底才劃過一抹壓抑緊繃的擔憂。
她知道，楚風有事瞞她。
他一直都有事瞞她。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喜歡將一切都埋在心裡，喜歡將一切都自己扛著....
....
“她既然會易容，想必早就出宮了...何況她的武功也不低...”
在秋梧宮的正廳中，當楚風回來的時候，冷一已經起身，正與楚寒在說著話。
察覺到有人靠近，他與楚寒同時轉眸，見是楚風，便沒有停下方才的話題，繼續道，“屬下以為，此時我們該去京城北郊的樹林裡守株待兔。”
看來，楚寒已經將事情都與冷一說過了。
“你下去安排吧。”楚寒示意冷一退下。
京城北郊，他們自然是要去的。
“冷一！”而那時，楚風則喊住了冷一。他望向楚寒，眼眸中依舊有愧疚，“皇兄，我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他太瞭解顧玥了，她的心思很深沉。
曾經的十二年，他都沒有識破她的身份，他都覺得她與世無爭，可偏偏她是夜闌朝的亡國公主，她的肩上一直揹負著光復夜闌的使命。
而且，她一直都在騙他，騙他尋找冥珠。
騙了他整整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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