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該上早朝了，早朝結束，陛下說在御書房等您。”劉進忠的態度恭恭敬敬，語氣和和暖暖。
同樣的無極殿前，同樣的人，卻是截然不同的態度，這讓楚風的思緒一下子就飄回到了六年前，也便就是他離宮的那一日——
“陛下政務繁忙，今日不見任何人！”
那日的劉進忠，不，應該說是六年前的劉進忠雖然從未有過逾越之舉，卻也從不會有如此的恭恭敬敬。
楚風將思緒扯回，細細的回憶了一遍這幾日回京後的一切，楚風那雙漆黑的雙眸，深邃如暗潭，“敢問劉公公可知道一個叫做冥靈的宮女？”
這一次回京，彷彿一切都變了！
冥靈...靈主子....他又怎會不知...
劉進忠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在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保持住表面上的平靜，回，“四皇子還是先去上早朝吧，上完早朝，陛下在御書房等您。”
說完，他根本不敢停留，轉身就朝著無極殿內邁了去。
在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眼中的震驚與驚悚才如瀑布般傾瀉在眼裡！
“陛下——”在內殿的門口處，他差點兒被門檻給絆倒。
“何事如此慌張...”楚無憂回眸，正見到劉進忠的踉蹌。
“四皇子...”張口，劉進忠的眼中依舊有著如同狂風暴雨下的波濤洶湧，吩咐道，“你們都下去。”
此時正是楚無憂準備上朝的時刻，伺候的人自然多，幸虧劉進忠及時的剎了車。
“老四怎麼了？不聽話的話，你讓宮誠給朕綁到乾坤殿去！”話雖這麼說，但是能明顯的從楚無憂的眼底捕捉到擔憂，還沒等伺候的人退下，他就已經喝道，“說啊...”
劉進忠自然要等伺候的人退下。
待所有的人都退下，他才開腔，“陛下，四皇子不知從何處打聽到了靈主子...應該就是為此事而來...”
劉進忠口中的“靈主子”就是“冥靈”，這一點兒，楚無憂比任何人都清楚。
忽的，就見他的身子一僵。
二十年前的記憶如洪水般襲來，使得楚無憂的心間一痛，良久良久他都沒有說話。
“今日的早朝免了。”待開腔時，他的眼眸苦澀而悲涼，“你去將老四喚進來吧。”
他根本不用猜是誰將“冥靈”這個名字告訴的楚風。
這世間，知道這個名字的人，除了在棺材裡的，就只剩下他們三人，又何必去猜呢...
楚無憂以為，“冥靈”這個名字已經被埋葬，這世間也不過只剩下他、劉進忠和冥幽在緘口如瓶，殊不知，還有一人在那個雷雨交加夜是個漏網之魚——
“去乾坤殿門口守著，二皇子一下朝就讓他來這兒。”甘泉宮中，陳皇后朝著秋兒吩咐道。
這兩日，甘泉宮中的氣壓一直就很低，每個人走路都低著頭，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響。
秋兒更是戰慄不安，“是，奴婢這就去。”這兩日，她都已記不清她已捱過多少罰。
“還不快去！”陳皇后這兩日可謂是性情大變。
自鳳椅上起身，邁進內殿，站在窗前，她的目光又停留在了那一株在寒風中等待綻放的梅花上。
這兩日，她總是在這兒一站就是一個時辰，乃至兩個時辰，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在想的，自然是二十年前的那一些往事，尤其是那一個雷雨交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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