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回國。」
只有這麼一句話。
越是簡短的話語越能說明其中的不同尋常,明明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日本那邊絕對出事了。
他毫不費力地做出了這個判斷。
手機裡除了這條來自“那位大人”的訊息之外,沒有任何人的訊息。他又重新翻到了和西海晴鬥的通訊頁面,十分鐘前發給西海晴鬥的訊息剛剛才收到回複。
「組織出事了?」
「朗姆被抓了,boss很生氣。你也要回來了麼?記得小心。」
琴酒捏緊了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沒有回複他。
他迅速編輯完訊息向“那位大人”發了過去。
「是,boss。」
“大、大哥,”站在他身後的伏特加見到他將手機收了回去了,忍不住唯唯諾諾地出聲:“我們要現在回國麼?”
琴酒剛剛身上的氣勢實在有些駭人。不知道他剛剛是看到了什麼?伏特加很少見到他有生氣成這樣的樣子,像是生氣到了極點,反而硬生生地將所有的氣勢全都收斂了回去,只餘下一片平靜。
但現在這種虛假的平靜又和他平時真正平靜的狀態完全不同,像是崩到極點、下一秒就會徹底斷裂的弓弦,又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毫無波瀾的海面。
——是一種壓抑到極點的、風雨欲來的反常的平靜。
“不。你就留在這裡吧,隨便去哪都行。”
琴酒毫不猶豫道:“這次我一個人回去。”
他冷冷地看了伏特加一眼,即使知道他現在的情緒不是沖著他而來的,伏特加還是激靈一下條件反射地低下頭:“是,大哥。”
琴酒將左手插進口袋裡,將手機放回去的同時指尖觸碰到了一枚小小的圓形硬幣。
是一枚形似五円的硬幣,上面還有一條淺淡的、狹長的紋路,不知道是被什麼給劃開的,看上去跟哪撿來的破爛似的。
琴酒皺了皺眉,將它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好幾眼,才想起來它應該是從哪來的——
一個星期前,在他還在日本,準備來義大利的一天前,西海晴鬥忽然叫住了他,玩什麼猜拳的遊戲。琴酒當然沒那個閑心和他玩那種無聊的把戲,他索性就把兩個手裡藏的東西都塞進了他大衣裡的兩只口袋裡。
“這裡面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幸運硬幣和幸運子彈,既然你哪個都不猜,那就都給你好了。可別隨便給我扔掉了。”
白發青年笑容散漫隨意地朝他眨了眨眼:“就當是……祝你這次的任務一路順利?”
琴酒只當他又在發病了,甚至懶得管他到底都往他口袋裡塞了什麼。
他將右手也塞進口袋裡,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枚子彈。
“幸運?”
眯了眯眼睛,琴酒隨手將左手手中的這枚硬幣彈起,黃銅色的小小硬幣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被月亮和海水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而後直直地墜落進了前方的海水之中,在激起了一道細小的水花後瞬間消失不見,就連細小的落入水中的聲音也被淹沒在了海岸邊海鳥嘈雜的叫聲中。
“我從來不信那玩意。”琴酒說。
而且,如果真的有什麼“幸運”存在的話——
他倒是希望,這所謂的“幸運”能讓他到時候殺死他的時候也能有這份好運。
“叛徒。”
他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8:30p..
將嬰兒車裡的嬰兒送到哪裡是一個好問題——那畢竟不是烏丸蓮耶,而是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真正的、不到兩歲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