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硬要說的話,我的名字,也可以是零個吧。”
西海晴鬥安然不動地把球打了回去。
太宰治:“貴組織對於成員的安危就這麼不在意的麼?要知道多摩川君可是一個再合格不過的臥底哦?他在港口黑手黨內可是很能幹的。”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也會說出這種話麼?”西海晴鬥的表情奇異了起來。
——港口黑手黨在外界的風評可以說都和“風暴絞肉機”差不多了,港口黑手黨死掉的成員數量那就只剩下一串數字了,由太宰治這麼說……實在很有些地獄笑話的味道。
更何況,太宰治本人也更是一個天天都走在自殺的路上,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怎麼在乎的家夥。
“怎麼會,我可是對同事的性命很在乎的。”太宰治若無其事道。
“不過多摩川君和羽淵你很熟吧,這麼不在意他的性命真的好麼?”太宰治說:“我猜貴組織的首領下達的命令應該是讓你殺了他?”
“啊,這麼看來,連羽淵你的性命似乎也不怎麼重要呢。”
“下達的命令”——的確是這樣沒錯。
但西海晴鬥卻很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也還好?”他思索道:“反正我肯定是不會被boss幹掉的,至於多摩川君……其實也不是很熟,雖然我不一定能幹掉他,但是假裝他被幹掉了可是可以的吧?就算是臥底——組織又沒有和港口黑手黨為敵的想法,怎麼會需要臥底呢?”
“欸,羽淵君你就這麼信任我不會幹掉多摩川君的麼?”太宰治佯裝驚訝。
轉而又變了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其實我還挺想用多摩川君的性命安全向你買一樣東西的呢。”
“多摩川君的性命和我有什麼關系麼?……就算你殺掉他對我來說也無所謂,甚至我的麻煩還會少很多吧。”
西海晴鬥微妙地梗了一下,又攤了下手,笑道:“太宰君你是港口黑手黨的boss,多摩川君的性命當然是由你說了算,我可不覺得我有什麼東西能影響你的決定——隨便啦。”
“不會麼?”
太宰治的臉上露出了微妙的笑意。
“我倒是不這麼覺得呢。”
“畢竟多摩川君,還有那位安室君,和羽淵你的身份也差不多不是麼?——一個合格的臥底?”
他不覺得西海晴鬥真有他說的那樣完全無動於衷。
不過說這家夥是惡趣味也是真的惡趣味——故意選擇在這家店裡,在那位“安室君”的面前和他討論多摩川光的事情,惡劣的程度實在可見一斑了。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所以當然是也同意選擇在這裡和他談話啊。
“太宰君在說什麼?沒聽懂呢。”
西海晴鬥無動於衷:“我可沒和港口黑手黨有什麼別的接觸,怎麼能算得上是臥底呢——話說回來,幾年前我送給貴組織前任首領的另一位臥底,今井君現在過得怎麼樣?”
“今井君麼?”太宰治思考了兩秒:“過得很不錯,前不久剛升職——說起來還要多謝今井君,不僅幫到了森首領,還有幫到我呢。”
而且起到的還是一模一樣的作用——從這點上來說還是的確要“謝”一下眼前的這個男人的。
“不過說起來,從上次在橫濱見面開始,我就一直有一個很好奇的問題,你究竟是誰的人呢?”太宰治再次把話題繞了回來。
“太宰君有什麼猜測?”
西海晴鬥眨了眨眼,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明明說好了以後再見到就當做完全不認識就好了吧?結果偷偷思考他的身份?——早知道把望月薰的東西扔了都不給太宰治。
“啊,說到這個,我的確有一個猜測,不知道羽淵你可不可以好心幫我解答一下——”
似乎說到了什麼他終於開心的事情上,他的表情忽然就變得興致勃勃.起來:“你是克格勃的人吧?另一種‘烏鴉’?‘屬於舊時代的殘黨’——是這麼一回事吧?真是少見的種類啊,千、秋、君。”[1]
尾音微微上翹。
西海晴鬥的表情終於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