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相聚,不再是歡笑,不再是友人聚在一起的打趣醉酒和嬉鬧,而是僅僅只是一個“又過去了一年”的符號而已。
——對於“五十嵐悠希”本人來說亦是如此。
不管是五十嵐悠希、還是西海晴鬥,其實認真說來都是沒什麼“過年”的意識的。
每一年的“新年”如若不在“劇情”之內,又或者和“劇情角色”有關的話,對他來說和任何普通的一天都沒多少區別——無非是代表了“又過去了一天”,和“又過去了一年”的差別。
對“過年”會有“在意”的,會是“羽淵千秋”和“望月薰”,但卻不會是“五十嵐悠希”或西海晴鬥。
所以在入學咒術高專之時,他對五條悟夏油傑還有家入硝子所說的“一個人過年也能過得很好”的話的確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在那幾年裡,和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甚至是花山院春奈……後來還有菜菜子、美美子一起度過新年的感覺當然很好。
甚至在那幾年的新年裡,和伏黑惠甚至伏黑甚爾父子兩個人的新年祝福也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雖然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演變成伏黑甚爾一個成年的、成熟的大人找“五十嵐悠希”一個未成年的高中生敲新年“竹槓”這種奇葩的事情,但也很有趣。
但在“五十嵐悠希叛逃”事件之後……在他離開那個世界、又重新將“五十嵐悠希”入學了一遍帝丹中學之後,又重新恢複了一個人過年的習慣之後,好像也沒什麼不能適應的。
每年的新年對他來說無非就是在數數他在這個世界總共又過去了多少年,就像是記錄一個總在變化增長的數字……順便激勵激勵他自己——再不努努力完成任務回去就真的要在這個世界變成老年人了!
……仔細數數他在這個世界裡度過的新年好像還真的要比他在原本的世界裡過的新年次數還要多了……一想到這裡西海晴鬥就默默打了個激靈——這種地獄笑話怎麼就成真了呢?!
意識到這點之後,一個人的新年似乎好像也忽然變得有些孤獨了起來呢。
但是就算是這樣,一個人的新年也還是一個人的新年。
最多因為三個馬甲可以在腦子裡進行“隔空”交流,而變得似乎沒有那麼孤獨了——看!一般人就算不是一個人也做不到這點啊!
三個不同人設與性格的馬甲完全可以在一個腦子裡展開一個完整的、熱鬧的“大戰”。
“羽淵千秋”的新年是在義大利過的,一個人——因為三個馬甲做到了隔空“閑聊”,於是興致勃勃地在腦子裡給另外兩個馬甲放一部過時了不知道多久的蘇聯電影《命運的捉弄》;
“望月薰”的新年卻是在橫濱的自己家裡和太宰治、織田作之助以及蘭波一起過的,於是一邊和友人喝酒玩笑一邊在腦子裡默默嘲諷“羽淵千秋”;
“五十嵐悠希”雖然也是一個人過,但因為未成年、再簡直沒有“羽淵千秋”的性格欠揍,於是難得成了“羽淵千秋”和“望月薰”的一致關愛——在新年收到了來自另外兩個馬甲的壓歲錢。
西海晴鬥摸了摸自己的良心,覺得很難說這是不是在嘲諷“五十嵐悠希”過去了那麼多年還是沒能從“未成年人”變成“成年人”。
但總的來說,“壓歲錢”對於“五十嵐悠希”也的確是再好不過的禮物就是了。
又摸了摸自己的良心,“五十嵐悠希”在新年裡又默默地許了個願——希望五條悟他們不要被他的突然“叛逆”給打擊到,以後還能繼續好好地過新年。
雖然“刀子”是他捅下去的,不過認真說起來,他對於那個結果還是蠻驕傲的——“花山院春奈”在搞事成功之前,毫無防備地就被他給一波帶走了、保證她搞事失敗;而且夏油傑和伏黑甚爾那不是都還好好的麼!他當然是有猜到在真正的“原劇情”裡,伏黑甚爾和夏油傑他們兩個的結果都是不怎麼樣的。
故事的“中途”總是會有波折的,但只要故事的結尾能夠變得圓滿,那些波折也就都是有意義的。
而對於遠在另一個世界來說——
雖然對於“五十嵐悠希”來說,他只不過離開了一兩年的時間,但在另一個世界裡,卻是逐漸過去了十年的時間。
譬如原本自稱“老子才是天下第一”的五條悟已經變成了更愛自稱“五條老師”的無良教師,咒術高專的學校裡更是多了一茬一茬又一茬的新鮮學生……等等。
於是在新的一年到來之前,又多了一個活潑的,好奇的學生,向老師們勇敢地發出了一個新的問題,又或者說是一個新的邀請——
“老師們新年都是一個人過的麼?”
提出問題的學生名叫虎杖悠仁,是原本新入學咒術高專的一年級生,一頭“與眾不同”的粉發,性格活潑又熱情,在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咒術高專的某位老師們“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過新年”的小道訊息後,很快就熱情誠懇地向老師發出了邀請:
“新年我也是一個人過新年,所以老師可以和我一起過年麼?”
邀請的“老師”原本只是“一直一個人過年”的五條老師,當然在家入老師也恰巧路過聽到之後,被邀請的老師就又多了一位。
至於其他人……
虎杖悠仁掰著手指想了想:伏黑同學家裡據說還有一個不靠譜的不知道新年會不會回家的伏黑先生,大概可以試著邀請一下;
釘崎同學是要自己回家過年的,夜蛾校長也是要和家裡人一起過年,甚至七海海和灰原老師也都是和家裡人一起過……
這麼一想果然還是據說是一個人過年的五條老師怎麼看都有點孤單。
於是這一年也變成了“一個人過年”的虎杖悠仁勇敢地a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