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淵千秋索然無味地打了個哈欠:“那女人比你還會避重就輕,十句話裡有九句都是假的,剩下一句是敷衍託詞,你覺得我會信?”
只不過幾句話,君度的態度就來了個明顯的大轉彎,似乎雪莉真的對他還挺看重一樣。
但降谷零也猜不透到底是真是假——畢竟之前雪莉一直在被組織通緝追殺的時候也沒見他出來在意過,雪莉的死也是在好幾個月以前了,也沒見他有怎麼去認真調查過。
他對待這件事的態度,似乎還沒對待與赤井秀一有關的事情上心。
總的來說就是像只是表演得不錯,看上去說得好聽罷了……哪哪都透著股敷衍的味道。
降谷零的心裡忽然劃過一絲奇怪的異樣。
……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忽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可惜一時半會似乎也想不出來具體不對勁在哪裡,也就只好先放在一邊。分神思考之際,他也沒忘記隨口敷衍君度幾句:“哇哦,那可真是讓人可惜。不過那就是你和貝爾摩德的事了。”
“啊,這麼說似乎也沒錯……”誰知道羽淵千秋居然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嘴角又輕輕扯出了一個淺淡的弧度,“的確是我和貝爾摩德之間的事了。”
……更莫名其妙的話。
降谷零不再看他,抬眼看到一個人影起身就要離開酒吧,也將手中喝空了的酒杯放回了桌子上,就要跟過去:“我的任務物件要離開了,我就先走了。”
他之前說的話可沒糊弄他,在除了波洛咖啡廳的工作之外,他這個兼職的偵探也的確接受了一個算是調查跟蹤的委託。
“……還真玩偵探遊戲玩上癮了麼?”羽淵千秋敲了敲吧臺,好心提醒他:“等等,剛剛的兩杯酒,你還沒結賬呢,盛惠30,000円。”
降谷零起身的動作頓住,不敢置信地回頭看他:“這麼貴,你是在搶錢嗎?!”這價格怕不是翻了十倍吧?
而且那兩杯酒不是他剛剛請他喝的麼?
“怎麼會?座位費、再加上剛剛的閑聊服務、以及兩杯我親自……倒的威士忌,”羽淵千秋掰著手指,又推了下鼻樑上有些下滑的眼鏡,面不改色:“這個價格已經很有優惠了,怎麼能叫坑呢?我可是這裡的老闆。”
“怎麼,難道說透君你打算逃單麼?不會吧?還是說你沒錢了?”
羽淵千秋狀似遺憾地打量了他一眼:“欠賬也不是不行,可惜我只免費請女人喝酒的。”
至於請降谷零喝酒,那是做夢。
降谷零都要被他給氣笑了。
雖然他身上不缺錢,但是怎麼,兩杯被他倒出來的威士忌還會和別的威士忌有什麼不一定的地方麼?!
搞半天這兒還是個黑吧……他可不信別人也是這麼個價格。針對他?
等明天他就把這破地方給舉報了。
眼看著追蹤物件已經開始出門了,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地將錢遞了過去。
“那你可真是有夠大方的。”聲音聽上去咬牙切齒的。
“不客氣,誰讓我們是同事兼朋友呢?”羽淵千秋好心情地重新朝他舉起酒杯,微笑:“那就祝波洛大偵探你成功了,再見。”
站立在酒吧另一邊昏暗角落處的五十嵐悠希也恰好回過頭,努力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冷臉朝他揮了揮手。
而等降谷零的身影消失在酒吧裡,羽淵千秋臉上微笑的表情就立即重新撤去,徹底恢複到冷淡的模樣了。
“來者不善的家夥。”他嘆了口氣,聲音很輕:“真是個毛躁且無趣的男人,沒有半點欣賞的品味。可惜了我的好酒和好歌。”
……果然,他就知道這兩個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朋友!
把所有的話全都一字不落地聽在了耳朵裡的五條貓依舊掛在五十嵐悠希的身上,耳朵朝著羽淵千秋的方向悄悄豎起,一雙蒼藍色的漂亮貓眼也不知何時睜開了,裡面滿是蠢蠢欲動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