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警校畢業之後,他們每個人都有了各自的去處。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是在警視廳的警備部,伊達航在刑事部,諸伏景光和朝日奈和真分別在公安部的兩個不同課,降谷零則是成了日本公安,接著沒多久就接到了臥底組織的任務。
他沒想到,在潛入組織臥底的過程中,他居然又見到了朝日奈和真——更巧合的是,他也是在執行警視廳公安部門的組織臥底的任務。
再接著就是他們兩個在之後一起潛入進了組織裡,又過了一年之後,諸伏景光也化名為綠川唯潛入了組織裡。
命運在此時此刻又一次地製造出來一個巧合。
能在臥底的組織裡再次與同期的好友相見其實算不上什麼太好的事情,總之為了相互掩護好其他人的身份,降谷零和朝日奈和真在明面上與“綠川唯”的關系完全可以說是“陌生”。
至於他們兩個——因為當初進入組織的時間太過相近、也擔心演技不夠過關,他們兩個可以說在剛進入組織時,“好友”的關系就差不多綁在身上了。
但是至少,就算真的有人暴露了身份,至少也不能……全軍覆沒吧?
降谷零在心裡自我安慰。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也的確沒什麼錯。
在遇到君度之前,降谷零有想過自己、或者朝日奈和真、或者諸伏景光,或許那一天忽然被組織發現了身份的可能,但他從來沒想過,居然會是那樣的原因、那樣的場景——
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任務。
實際上卻是實打實的“陷阱”。
那次任務的成員不僅有琴酒、伏特加和君度,還有他和在組織裡的代號是“加拿大”的朝日奈和真。
降谷零在事後複盤過許多次,或者君度在行動之前,將他與朝日奈的任務進行了“交換”,故意讓他們兩個一起行動時,就已經預定下了當初的那一行動。
那是針對他與朝日奈兩個人的“陷阱”。
——君度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懷疑他們兩個人的身份了,不,或許是在更早之前,只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終於開始採取了行動。
如果真要說最早的時候,降谷零在這幾年裡一直在猜想,或許,可以更早地追蹤到君度剛剛從歐洲來到日本,與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可恨他那個時候居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以至於沒能注意到讓朝日奈直接跳入了君度為他預備好的陷阱裡。
雖然事後景光一直在安慰他,那件事裡實在不能說是他的錯……只能說,他們當時對於君度的接觸與認知都太少,以至於完全不夠瞭解他。
但降谷零在事後,在這幾年裡依舊複盤過無數次。
或許“隱患”早就埋在了更早的時候。
或許是在朝日奈在組織裡,有“像是第二個琴酒”的傳言流傳出來的時候。
或許是在那個傳言被君度聽到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君度所注意到了。
老實說,三年前的降谷零對君度的瞭解並不深,但這也並不是有多奇怪的地方,因為君度並不經常出現在日本,至少在降谷零潛入組織的那幾年裡,除了三年前,君度來到日本的那一次他和他見過面,君度也只是待了幾個月就離開了。就算是組織裡的其他人也少有知道或者說認識君度的。
貝爾摩德或許會知道,但貝爾摩德也同樣是一個熱衷於“神秘主義”的女人,指望從她那裡得到什麼訊息,甚至還不如降谷零自己調查。
因此那個時候,降谷零完全不知道,君度與琴酒除了曾經是“舊相識”之外,他們兩個的關系更不是他曾經猜想過的像朗姆和琴酒那樣的“不對付”,反而關系很好,或許還是非常要好——但在明面上,他們兩個的關系看上去不僅一般、還經常冷場,組織裡許多人也一樣以為他們兩個的關系很差。
所以降谷零當時當然也很自然地忽略了這一點。
更尤其他們與君度一起行動的第一次任務裡,在去橫濱行動、與港口黑手黨展開交易的那次行動中,琴酒沒去,向來跟在琴酒身邊的伏特加卻跟著一起去了,而且看上去對君度的行動處處限制——導致他完全沒朝那個方向想過。
明明這兩個家夥,不管從哪一方面都像是完全的搭不上邊、甚至看上去完全相反……但這個訊息是他從伏特加的口中無意中得知到的,如果是君度說的自然很有水分,降谷零八成要懷疑是不是他在故意胡說八道;但伏特加,降谷零不覺得他很擅長說謊。
仔細回想,或許就是那個原因讓君度第一次注意到了朝日奈——降谷零甚至還能再想起來,在橫濱的那趟任務中,君度也曾經對著朝日奈當面提到過那個傳言,彷彿只是不經意地隨口一說——
『我之前還在歐洲那邊的時候便聽人有提到過你,前段時間倒是還聽人說,你像是第二個琴酒。』
君度那張意外不明的輕浮笑臉又重新浮現在降谷零的腦海裡,黃金色的眼眸裡帶著璀璨得過分的、彷彿能攝人心魄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