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女人張合的嘴唇,
她說,“……抱歉,我講不了什麼。”
“不過……曾經我們也會每日通話,很短,但每一夜都有,有時只是一個響鈴,接起來什麼也不說,但已知道是對方留下的電話。”
“不過現在,不會再有這樣的時刻了。”她剝開了自己的翅膀。
一大片樹影穿過他們,船隻漂流到了一片較廣的湖面上。
諸星大掐滅了煙,他沉默了一會兒,又低聲說抱歉,問道,“那麼,您之前說的,所尋找的東西”
“啊,是我愛人的遺物……似乎丟在了哪裡,一直沒找到。”
女人的聲音像風一樣飄遠了。
他們停靠在了岸邊,兩人依次下了船,面前是一幢小島上很美麗的花房。
談話又漸漸開始,在叢叢的植物間。
蘇格蘭撥開溫室裡的植物葉片。這座小島上的蚊蟲未免太多。
他正在霍奇米爾科的一處溫室裡,事先踩點這裡的情況——那位裡維拉的小公主今年非要在船上辦生日會。
狹長多變的水流與豐富過頭的植物會使得狙擊難度大大提升。
蘇格蘭摸著一片天竺葵的葉子,腳下又踩了踩濕潤的泥土。
他的身後,一群同樣亞裔面孔的遊客正好經過,似乎講的是中文,每個人手上都提著大包小包的盆栽。他很從容地抱起面前的粉色天竺葵,混進這列隊伍。
墨西哥近日氣候非常多變,降雨全憑老天心情,但小公主的生日宴,怎麼想也不會是雨天,或許得考慮驅雨彈的情況——他盤算著,又默默對身旁狐疑的中國友人點頭微笑。
舉了舉手裡的小粉花——多可愛,不是嗎
中國友人贊同似地點頭。
人流繼續前湧,迎來一個分岔路口,蘇格蘭快速拐進一個角落。他將自己藏進陰影,放下手裡的花盆,抽出一副墨鏡,戴上一頂鴨舌帽,繼續向下一個花房前進。
棕櫚樹投下淋漓的陰影,玫瑰與百合開始變得多。
他走進一間顯得有些空曠的花房,一排玫瑰的背後,一邊默揹著室內佈局,一邊分心觀察來往的人流:
前面大多都是遊客,這裡似乎本地人比較多,花房顯得空曠,這裡的花似乎還沒長好哦,或許是準備中的培育室……中年男性,拉丁裔,園丁;中年男性,拉丁裔,進貨老闆;中年女性,亞裔,遊客;青年女性,亞裔,遊客……嗯
青年女性,亞裔,轉過一張臉!
一張熟悉的幾乎恐怖的臉!
——茉莉·萊克特!!!
蘇格蘭的心跳起來。
這個失蹤的、一直在法國查無此人的人;這個曾經在紐約酒吧歌唱、將將出道的人;這個曾和琴酒保持情人關系、讓琴酒在洛杉磯抵著他的太陽xue威脅的女人——!!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幾乎碰著了一個恐怖的真相,一個恐怖的猜測席上他的腦海:
z,將她的女兒怎麼藏了起來是在歐洲深處寥寥餘生……還是幹脆吸收進公司、不,或許本來就是公司的一員!
那麼……此時正在俄羅斯的琴酒,知道這件事嗎
他的心髒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