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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瓦爾拿出了刀。不是槍,是他還是個少年時在貧民窟裡唯一的刀。
那時候他還不會用槍,也沒有路子弄來槍,一把撿到的長刀就是他唯一的武器。他用這把刀殺了第一個人、繼而第二個、第三個……現在也將殺死最後一個。
他要殺死那天出現在彼得堡的黑衣人,用這把刀。
他的手下裡沒有出色的智力派,但是公司有,有人把這攤渾水潑給了公司,那麼他就要與這縱橫美洲大陸的團夥作對,他要透過他們的嘴,找出那個人。
他已沒有時間痛苦,沒有時間哭泣。
他已成為一把複仇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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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裡安的航班在羅馬降落了。
他的弟弟卻在家裡痴痴發笑。這血腥又蠢笨的小少爺,此時正聽著手下報告的公司的行蹤。
“……是嗎,他們綁了一個面具人”他感嘆,“圖瓦爾怎麼樣”
“他似乎在等著與j決鬥。整個河口都開始戒嚴。”
阿爾瓦羅撇了撇嘴,決鬥他可不希望決鬥,他要聯合河口剩下的□□,最好能給公司一記重創……他把酒杯砸在了牆上,就像他哥哥把他砸在牆上一樣。
他說,“全力封鎖羅馬的訊息,我要去見黑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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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星大的手機裡收到了一條訊息,“√”——代表第一步計劃的成功。
他笑起來,對面前的女人說道,“……酒太烈了你的表情不是很好。”
“嗯沒有,”茉莉說,“最近家裡事情有點多。”
女人美麗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礦石般的凝練,她的目光從他的長發掃過到他的綠眼睛,她又想起剛剛收到的簡訊。
她想著什麼。她又突然說,“諸星先生有一頭很少見的頭發呢,為什麼會留長發呢”
“對於男人,長發似乎不多見。”她聽見自己這麼說。
“啊這個,上學時趕時髦留的,後來就成了習慣,”諸星大偏了偏頭,他黑色的長發晃起來,“你認識別的留長發的男人嗎”
“……認識。”茉莉嚥下金酒,她站起來,整理花束和裙角,“我的愛人也有一頭很美的長發。”
她的聲音被吞沒在站起後模糊的身影裡,揹著的陽光下,冷的像是冰塊。
“諸星先生,家裡有事,就先告辭了。”
她的視線像刀一樣割過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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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上了車就開始吸煙。
她拔出了座位下的槍,聽著耳麥裡本傑明的聲音,“亞利洛已經帶隊潛入,但今天午夜,圖瓦爾點名要與j決鬥。”
河口屠夫,用槍,但早年似乎用刀更多,
她撥出一口煙霧,“同時進行,不論亞利洛情況如何,我會去的。”
“他太著急了……什麼東西在逼著他前進?”
是仇恨。
以及……赴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