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濛笑著,對她所效忠的君主獻上最崇高的祝福。
“這次,還要多靠鄧禪大將軍的助力了。”
聽到這個叛逃出去,自立門戶的兒子的姓名,鄧濛皺了皺眉頭,而後又舒展開。
“他在怎麼跑,都姓鄧。人們提起他的第一印象,也是他是權傾朝野的鄧濛大人的兒子。”
東萊波沒有告訴她趙降風就是鄧家長女。但鄧濛或許早已經知道了。畢竟這全樓蘭,只有鄧家的主家女嗣繼承了異族先祖的紫色眼眸。
她不是不甚在意,只是她,願意放最寵愛的長女一條生路。
相權鄧家與王權東萊氏的爭鬥,自百年前就開始。
在鄧濛還只是個小女郎的時候,或許也會厭煩爾虞我詐,刀光劍影。只是她身為鄧家長女,別無選擇。
生在權貴鄧家,身上,就註定要承載著家族的振興和希望。
這也是她的使命。
好在,東萊波與鄧濛已經說開,願意成為親家,同盟。
東萊氏與鄧家的百年爭鬥,也足矣停息。
換個思路,如果在位的不是東萊波,執掌鄧家的不是鄧濛,同盟還能建立起來嗎?
答案是否定的。
正是因為東萊波的雌才大略,一統西域,東萊氏才能壓得住鄧家,有膽量與鄧家聯姻。
東萊波眼下還要遠徵拜占庭,鄧家必須與東萊波結盟。不然樓蘭戰敗,東萊氏覆滅,鄧家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反而會從西域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淪落成亡國賤俘,風光不再。
也正是因為趙降風和鄧禪的雙雙叛變,逃離鄧家,鄧家失去兩大助力,才會安分守己,願意貢獻出絕大部分的勢力幫助東萊波征伐四方。這其中,也少不了鄧濛的周轉和願意付出。
所以總的來說,她們二人,在這場跨越時代的聯盟中缺一不可。
只是,在被拜占庭米斯特將軍俘虜後,東萊緩是否還是當年那個,白衣怒馬,年少輕狂的大將軍?
她對男人是否還存在著一絲的喜愛,願意重新試著去接受一個愛她的男人?而不是如她的姐姐東萊波一樣,在夜深夢醒以後殘忍地斬殺一個又一個的男寵?
這一切東萊波都不得而知。但她只能做下承諾,即使這可能違背了東萊緩的意願。
只有女王的妹妹才能避免聯姻的命運,但在樓蘭,她避免不了替君王誕下龍種的使命。
李婉是個慢性子。東萊波這樣對著盛明朝評價道。
不然大軍都要出征了,她怎麼還沒下定決心,前來求東萊波幫助自己。
“這孩子面臨的局面,可比她母皇當年面臨的困境好多了。”盛明朝不急不緩地在頭上插上一支釵環,對著鏡面仔細地觀察自己今天新塗的口脂搭不搭配所穿的羅裙。
“孤都要懷疑,她有沒有這個心來向孤示好了!”
東萊波不悅地抿起嘴唇,吃了一顆葡萄說道。
葡萄是從冰窖中取出的,晶瑩剔透,在日光中泛著玲瓏的光澤。看上去就讓人食慾大動。
盛明朝在弄花口脂和品嘗葡萄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讓宮人給自己剝上一碟子葡萄。
天大地大,食慾為上。
“李婉有這心,卻也沒機會找到時機接觸您啊。”
東萊波聽這話,陷入沉思。她有力的手指敲了敲桌案。微風從敞開的珊瑚窗中吹拂而來。
發絲飄逸晃動。女子身旁,紅裝女人容色豔麗,支著頭,看著她。畫面唯美地就像是一副寫實的畫。
“國師是說,孤要找個機會讓李婉私下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