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士兵乙回答,一旁將軍府邸中魚貫而出的府兵就告訴了他答案。
“備戰!備戰!”從府邸跑出計程車兵高呼著。
另一邊,士兵甲與士兵乙見狀也將肩上的包袱放下,急忙跑回屋中拿起刀劍,跟上了眾人的腳步。
等跑到城牆上一望,這次的襲擊的規模並不像先前那般“小打小鬧”,寫著“覃”的戰旗在烏泱泱的鐵甲士兵中飄舞著,三四個將軍坐在馬上,手中拿著火把,預備指揮著身後一眼看不盡的軍士。
士兵甲看到這等景象,頓時向後退了一步,聲音有些顫抖地跟士兵乙說道:“我們,還能回家嗎?”
“你小子別說喪氣話,我們定能回家!”趕到他們身邊計程車兵丙拍了拍士兵甲的肩膀回答道。
“為何會如此反常?這座城池對於覃國而言或有或無明明都不甚重要,怎今日不見昔日虎視眈眈常常進犯的金國來人,確是覃軍到了兵臨城下的程度?可是京中出了什麼你我都不知曉的岔子?”士兵乙一手靠在城牆上,出聲疑問道。
“你向來訊息最為靈通,你都不知曉的事情,我們怎會知曉。”士兵甲回答道,“我們先前在此處沒日沒夜地抵抗,早與外界的訊息都隔絕。”
“將軍!霍將軍定然知道些什麼!”士兵丙說著還拍了下手,就要去尋霍間重問個明白。
“你別去!”士兵乙將士兵丙攔下,“霍將軍在那處的城樓之上忙著部署全軍,哪有時間顧及你,更何況,霍將軍與你我有何分別?不都在此處死死抵抗,唯一的訊息來源也同你我一樣,是家中寄來的那紙書信。”
士兵丙聽後點了點頭,停下了腳步,隨後也不再多做言語,回到了自己的值守上,等待著號令的發出。
“此事若是有異,可會對戰局有所影響?”士兵甲不放棄地繼續向士兵乙追問道。
“自然。”士兵乙轉身,看著士兵甲懵懂的眼神說道,“我家中有一親戚曾在燕京城中的做些馬匹運輸生意,我曾聽他言,昭王同覃國好似走的很近,每個月都要派人在他那處要上幾匹馬運貨送往兆、覃兩國的交界之處。若是因為昭王與覃國交惡才惹來今日大軍侯在饒城城門之下,這大軍必定不會動真格,只起些威懾作用。”
“照你所言,昭王必定已然與覃國翻了臉,所以才會將援軍派了過來,如此想,這樣做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藉此向覃國宣戰!”
士兵甲越說越興奮,但隨後士兵乙的一句話硬是讓他的那點興奮澆透。
“是為了借我們向覃國宣戰,讓我們的屍身給他試探是對是錯!”士兵乙說完大大地嘆了口氣,“罷了,這興許就是你我的命數,若是死在此處倒也算是行軍人的不錯歸宿,至少離家很近。”
說著,這邊的號角不知被誰吹響,士兵甲、乙即刻正色起來,手牢牢握緊了手中的刀柄,預備著出擊。
身後馬蹄聲傳來,霍間重不知何時下了城樓,騎著馬前來準備迎敵。
堆積在城門處等候計程車兵,在馬蹄聲出現的下一刻,紛紛側身讓了條通道出來。
“城外覃國的兵馬到了何處?先前派去勘探的斥候可回來了?”霍間重向身邊計程車兵詢問道。
“就在城門之外兩三裡的地方,午後就派去勘探的斥候至今也沒有訊息。”被問到計程車兵忙回答道,“將軍,現下該如何做?”
“讓一隊人馬拿上盾牌在前掩護,其餘人隨我一起開城門,迎敵!”
此話一出,身邊計程車兵都沸騰起來。
很快,一隊士兵拿著一人高的盾牌出現在了還緊閉的城門後,看管城門計程車兵見狀,開啟了門閘,沉重的大門一點點被開啟,城外的景象一點點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城外的覃軍見城門開啟,一個騎著馬的將軍率先叫喊示威道:“爾等懦夫總算是開啟門同你爺爺我相見!兆國君主背信棄義,用完人就想跑!這是哪來的道理,讓我們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如何!”
他招呼著身邊計程車兵應和著,一陣不小的喧鬧點燃了平靜的黑夜。
他話說完,左手一抬一落,數支箭就朝前飛去,所幸走在前面的兆國士兵拿著手中盾牌抵擋,沒有什麼傷亡。
“昭王手中既無詔書,又無玉璽,算得上怎樣的君主!你覃國與他狼狽為奸,禍亂百姓,我軍定是不容!”霍間重高聲回應著,隨後吩咐身邊人將先前布在溝渠中的幹草看準時機點燃。
霍間重話音落下,覃軍的號角聲便吹起,上千覃軍將士拿著手中的彎刀,一邊高呼一邊向前沖刺,等到進入城牆上拿著弓箭的軍士的射程之時放慢了腳步,開始警惕地靠近。
“可要放箭?”士兵甲有些無措的向身邊計程車兵乙問道。
士兵乙將弓已然拉滿,卻還是搖了搖頭,對士兵甲說道:“將軍還未發令,定然不能放箭。”
在聽到士兵甲慌亂地應了幾聲後,士兵乙又補充道:“城中的弓箭有限,這些箭要用在刀刃上,剛沖過來的這些士兵既能打頭陣,定然是被訓練過,我們放出的這些箭不一定能將那些將士放倒。”
說話間,城下的將士們一步步地靠近,就在離前面舉著盾牌計程車兵還有十步之時,腳下漆黑的溝渠突然亮起了似要沖天的火焰,不少覃軍被烈火侵蝕,火焰成了一道圍牆阻礙著進犯的覃軍。
“這是新來的弓箭,用這個來射!”城牆之上,一個士兵拎著裝滿弓箭的簍子上來,招呼著士兵來拿新的弓箭。
“我過去,從沒有射過這樣的弓箭。”士兵甲邊拿著新的箭張開弓,邊對身邊計程車兵乙說道。
來不及等到士兵乙的回複,放箭的號令便傳來,數支箭從城牆上飛下,將原先只在溝渠中的火焰,進一步向外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