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尖上的疤痕已差不多消去了。”霍間重說著,反複摩挲著她那曾經受傷留疤的指尖。
“是啊,夫君給我的藥膏甚是有用,我日日塗抹指尖上留下的疤倒真的一點點褪去了,此事還要多謝夫君。”
話音落下,屋門再次被敲響,沉竹的心一揪,她擔心沁蘭帶著從那糕點中發現的沁菊留下的資訊出現在門前。
“何人?”霍間重出聲詢問。
“主君,是奴,沁蘭。”
“有何事?”
“府外的守衛傳來話,說陳大人請您速到廷正監一趟。”
“知道了。”
見對話已然終止,沉竹的心放下了一半,她對著霍間重說道:“夫君有事便先去吧。”
霍間重摸了摸她的頭,隨後出門離去。
沁菊想要遞給她的訊息或許並未藏在糕點之中?
抱著這樣的想法,沉竹將還在門外站著的沁蘭喚了進來。
“芙兒覺得那糕點如何?”
“那糕點深得霍小姐喜愛。”沁蘭老實地回答道。
“那便好,你知曉這間鋪子的位置,改日便多買些回來。”
沁蘭點頭答是。
“時候不早了,你先去膳房著人預備晚飯吧。”
沉竹支開了沁蘭,開始鑽研她帶來的食盒之上可藏著什麼玄機。
她先將食盒外邊細致地摸了一遍,不見有異常又將食盒開啟,一層層地檢查著,反複幾遍過後,她撚著襯在糕點之下的油紙並不如她想象那般輕薄。
她將油紙抽出,對著窗外還未偏移的日光看了半晌,仍未發現什麼異樣。
或許沁菊給自己這麼一盒糕點只是為了示好?
這樣的疑慮只短暫在沉竹心中出現了一瞬,就立即被她掐滅,沁菊那樣的人,從不做無意義之事。
沉竹回想起自己在賦淩司學到的那些伎倆,她拔下頭上的銀簪,順著油紙的背面從上至下用力地颳去,當真有細小的紙張碎片被刮下。
刮完整張油紙,有什麼字樣似是顯現,沉竹再次將那油紙放到了日光之下,不像上次的空白,這次她知曉了沁菊要告知她的訊息。
“圖紙今日入霍府。”
看出這字樣之後,沉竹先將桌上的燭臺點燃,將她手中和被她刮落的油紙都放到了火焰之上燒毀。
等待紙張完全消逝的過程中,沉竹逐漸將事情想明。
霍間重此時歸家便是為了那張圖紙,可她明明記得霍間重從不將任何公務帶回府中,滁州是,之前在燕京也是。
思及此,剛因在食盒之中找到訊息而放下的不安再次攀升在她的心頭。
她嗅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