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我對藥材也有些瞭解,不知可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那人做得無趣,面露困頓之意,見沉竹發話,眼睛即刻便亮了起來,但嘴上還是說道:“怎敢勞煩夫人幫我。”
“無妨。”沉竹笑著回應道,“在檢視藥材時也可實現我之興趣,只是要勞煩閣下為我討個紙筆來。”
“我即刻便為夫人拿來紙筆。”那人應得爽快,行動也極為利索,立刻便把紙筆拿到了沉竹面前。
“夫人只憑興趣做便是,想做到何處便做到何處,切不可太過勞累。”
沉竹點點頭接過紙筆,開始從另一側檢視起藥材。
此處囊括藥材極多,藥櫃數量自然也不在少數,沉竹爬上木梯邊檢視著藥材,邊向那人問道:“如此多的藥材,怎得就派你們幾人來查?”
“不瞞夫人,本是不必來查的,這藥局建造之時用了上等的木材石料,防風防潮,這其中藥材藥丸除非嬌貴得很,放上一年定是不會損壞的,開年之時不過才查過。”說著說著那人還嘆了口氣,“若非是那賊人作祟,再加上城中楊家出事,人手短缺,今日也不必就派我二人前來檢視。”說完,那人還看了眼身後的同僚,搖了搖頭。
“賊人?”
“是我失言了,夫人就當沒聽過。”那人驚覺失言,慌亂地向沉竹拱手欠身致意。
見沉竹瞭然地點點頭,那人才又重新放鬆下來,繼續著手中方才未完成的活計。
“不知夫人是否知曉,那犯事的楊家小姐現下正關押在此處。”
“知曉。此事可是有甚不妥?”
“無甚不妥。只是這幾日廷正監中因此繁忙不少。說是關押,實則是禁足。那位金尊玉貴的楊家小姐在監中的一處房間住著,裡面有床榻,有燭臺,還有一扇窗子,床幃、茶水、吃食、衣衫是每日都要換的,熱水是特派人去熱的,監中還特意派了一位女子照顧她的起居,她那屋外白日夜裡都要圍著重重侍衛,生怕出些什麼差錯,令楊家小姐的身體發膚受了損傷,使朝中昭王黨羽捉住把柄,挑出景王的不是來。”
“我先前聽聞,昭王也算得上賢明,本以為國中二位皇子互相輔佐,共治民間,不想也會陷入爭鬥的境地。“
“世事難料啊,世事難料。“那人邊說邊嘆息道。
沉竹幫襯著翻了一半藥櫃,方才不做,將手中紙筆交予那人,那人連忙稱謝。
“閣下無須言謝,只是我有一問要勞煩閣下為我解答。“
“是何問題?凡是能告知的,我必定告知夫人。“
“我前些時日翻看醫書,得出有一病使人疼痛不已,但並不會使人致命,治此病不知是用金烏還是枯淮草為引。”
“這疼痛分為多種,有隱痛、刺痛、脹痛、走竄痛等的區分,用藥又多有不同,不知夫人是問的哪一種?”
“閣下的話倒是將我問住了,我記得書中說道,此人疼痛綿綿,尚可忍耐。”
“那便要用金烏為引,書中說的此人大抵是因陽氣不足,精血虧虛,金烏正可補陽。”
“那不知枯淮草該何時做引?”
“那便是刺痛了,此草可通血瘀,藥性溫和正好可用作藥引,只是此藥難尋。”
“多謝閣下為我解惑。時候不早了,我便先走了,閣下與同僚也要注意身子,我待會遣人為二人多送些吃食來。”
“多謝夫人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