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去廷正監為主君送些吃食。”站在一旁的沁蘭替沉竹回答道。
“那夫人快些去吧,奴定當聽夫人的話將此粥喝幹淨!”沁菊一口氣將話說完,隨後又咳了幾聲。
“你好生歇息,莫要勞累傷了身子,若是落下病根,此後便是多少珍貴藥石也難以補救了。”沉竹說話時望向沁菊的眼神中滿是擔憂。
“奴知道了。夫人等我,奴明日定會康健地同夫人見面。”沁菊扯出笑容回答著沉竹。
沉竹不再多停留,同沁蘭上了馬車前去廷正監。
這是沉竹第一次站在廷正監的門前,先前她憂心著自己的性命,沒有閑心顧及霍間重的行事,今日走這麼一遭,才知這一路上的荒蕪,連草木都稀少,更別提會有人煙。
“勞煩通傳霍監副一聲,門外有人在等他。”沉竹逐步走上灰色的石階,在莊重威嚴的石獅之後同站在門前的守衛說道。
守衛見到穿著素衣的女子前來,本想招手將人趕走,卻見此人儀態端莊,說話間氣度不凡,便喚來手下進門通傳。
鮮少在這種場合露臉的弊端在此時凸顯,去而複返的侍衛帶回了“不允其進入的訊息。”
“勞煩閣下再通傳一聲,我家夫人帶了飯菜特來看望霍監副的。”沁蘭上前,邊說邊向守衛的手中塞了些碎銀。
“不是我不通傳,二位也看到了,並非是我攔住二位的去路。”守衛將手中的碎銀還了回去,和顏悅色地說道,“天色不早了,二位趕快回府吧。”
被攔在廷正監之外,是沉竹意料之外的情況,她走得急忙,並未帶上證明身份的物件,只得退了一步。
“人不進去,勞煩閣下將這食盒送進去給霍監副可好?”沉竹說著從沁蘭手中拿過食盒,向守衛的方向輕輕送著。
“這恐怕是不行。“守衛邊說,邊向沉竹擺了擺手,“凡進入廷正監的食物都要經過查驗,夫人張口說是霍大人的親眷,可身份至今不明,我怎敢收下夫人帶來的食盒?”
本想著若能將食盒送進去,霍間重便會出來接她,可現下看來,此法也行不通。
先前曾聽顧漣漣說她常去廷正監同陳年見面,怎得輪到自己便如此艱難?
可她今日定要進入廷正監。
“閣下可否拿此物再遣人去問霍監副一番?”沉竹將頭上的銀簪摘下,所幸今日頭上戴著的是霍間重曾贈予她的生辰禮。
“罷了,我便親自幫你通傳一聲。”
“多謝。”
黃昏漸漸散去,天色轉暗,沉竹在門前等了一陣,終是等到了來人。
可來人不是沉竹想見的那個人。
守衛拿著銀簪返回,同沉竹說道:“夫人,霍大人在忙,小的等了許久也沒尋見空隙插話。夫人先回吧。”
身邊的沁蘭也不抱希望,勸著沉竹先回府。
“無妨,我便站在此處候著。沁蘭你可累了?”沉竹掏出些碎銀,遞給沁蘭,“你我途徑的那個面攤大約還開著,你拿著銀錢先去墊墊肚子吧。”
“這…奴怎能拋下夫人不管。”
“你只管去便是。”
“夫人銀錢給多了,一碗麵哪裡用得著這麼多碎銀?”
“餘下的你便收著,平日裡買些胭脂水粉。”
沁蘭在原地躊躇了許久,但終究還是在沉竹的勸說下離去。
守衛看著沉竹一人站在門前終是有些不忍,對沉竹說道:“夫人如此堅持我便幫夫人多跑幾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