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你先出去,霍間重大抵快要回來了,過了今夜,我再想法子。你約莫著自己還能撐多久?”
“最多五日。”沁菊自己一人有些踉蹌地走至主屋發門口,“若我死了,你也別想拿到這次的解藥。”
說完,沁菊便離開了主屋。
沉竹將屋內留下的痕跡收拾幹淨後的不久,霍間重便回到了主屋。
彼時,沉竹已換上了寢衣,摘取了頭上的釵環,將沁菊和自己的血衣放到了隱蔽之處,開啟了窗子,點上了焚香,拿了本遊記靠在床頭靜靜地看著。
“今日房中怎點上了焚香?”
“芙兒近來醉心於制香之術,前些時日將制好的香送來,今日我便焚了此香。夫君覺得好聞否?我以為是極不錯的。”沉竹笑著將手中剛翻開的遊記放在一邊,起身走到了屋內香爐的旁邊。
“我對此事不精通,不好做出評斷。你既覺著不錯,那想必是不差的。”霍間重說著牽起沉竹的手,摩挲著她指尖留下的傷痕。
“此疤怎麼還未消去?你可有按時塗抹我給你的藥膏?”
‘夫君此話倒是提醒我了,自打夫君上次去東邊平亂之後,藥膏我便忘塗了。”沉竹說著便要將手從霍間重的手中抽出。
“那藥膏在何處?”
沉竹成功將手抽出,指向床邊的一個櫃子,說道:“在那邊。”
霍間重起身將那櫃中放著的藥膏拿來,又重新握住沉竹收回的手,將藥膏塗抹在她的指尖。
屋內明亮,看著低頭專心為自己塗藥的霍間重,沉竹的心卻晦暗不明。
甜蜜的同時,她的心還在擔憂著自己方才是否還有殘留的血跡未擦拭幹淨,房屋之內是否還殘餘著血腥味,屋中的那些沾染血跡的衣物之後該如何處置。
“今日宮宴之上,夫人可知曉發生了什麼?”
霍間重突然的問題,讓沉竹有些愣住了,她將已塗抹好藥膏的手收回,語氣甜膩地說道:“多謝夫君為我塗藥。今日宮宴之上,我離席後歸來之時,看到了楊謠暈厥在了地上,便喚來宮人,讓其去通稟王妃,王妃到了之後,我便也重新回到了席間。”
“那歸來之時,夫人可有見到些別的人?”
“我見著楊謠倒地,便急忙上前去檢視,並不記得自己這一路上可曾見過什麼人。”
“夫人為何要離席?”
“席間不暢,便想起身走動走動。”說完,沉竹嬌嗔地看向霍間重,“夫君這是在幹嘛?我可不是廷正監中的犯人。”
“夫人莫要多慮,時候不早了,我去沐浴,夫人早些安睡。”
“可要我服侍夫君?”
“不必了。”霍間重搖著頭拒絕道。
夜色深沉,今夜的種種都將被揭過。
隔日,沉竹起的晚了些,進屋前來為她梳妝的只有沁蘭一人。
沉竹明知故問,“沁菊人呢?”
“她今日稱病告假了,特讓我來告知夫人。今晨我曾檢視了她的病情,的確是有些虛弱。”
“可要去請郎中來?”
“夫人的問題奴問過了,沁菊說無需為她請郎中診病,她明日便來與夫人見面。”沁蘭柔聲回答道。
“夫君現在何處?”昨日她睡得早,今晨又起得晚,並不知曉霍間重的去向。
“主君一早便外出了,並未同我們說起去向,奴見主君走時穿著鎧甲,大抵是去郊外的營地練兵吧。”
“我知曉了。”沉竹點點頭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