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約你來此,便是有了轉機。藥鋪老闆的死雖差不多已經板上釘釘,但朱國畢竟覆滅,此事又何以如此讓他們上心?”
“是這麼說沒錯,我曾問過景王妃霍間重意外升調燕京的原因,是因為景王在戰場之上遇刺,霍間重救下景王,我才得以來到燕京。”
“如此說來,賦淩司之事或許有些轉機?你我若能找到些線索,或許還能搏得一線生機。”
“可時間是否太過緊迫?”
“至少還有幾個月。”
“幾個月?”沉竹疑惑地反問,“若按照我最後一次收到解藥的時間推算,藥鋪老闆在朱國覆滅之後不過只活了半年。眼下我只剩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此事你大可寬心,我出使任務之前,領我出去的那位司使曾跟我說過,賦淩司給予你我的解藥雖可解毒,但也帶著毒性,若是服用次數過多,不服藥之後能夠存活的時間也就越短。你剛來兆國不過幾月,且尚未執行過任何任務,一年之期想必你還是能活夠的。”
沉竹聽後鬆了口氣,也不去計較為何領自己出去的司使未同她說過如此資訊。
黃昏漸漸來臨,山頂上的人煙也愈加稀少。
“你我各自收集線索,十日之後還是在此相見,可好?”潤夏轉身,笑著對沉竹說道。
“好。”沉竹應下了邀請。
沉竹先潤夏下山,下山之後,她來到拂塵寺的偏殿,從長老手中接過了那隻為霍間重求來的平安符,隨後登上馬車,返回了霍府。
霍間重出徵的日子定在五日之後,這幾日來沉竹在府中很少能見到他的人影,他每日往返於京郊的軍營和家中。
有時他在沉竹熟睡時歸來,在沉竹醒來前離去,有時事務繁多,便直接宿在營地之中。
沉竹這幾日在府中便收拾著霍間重此行要帶的行裝。
霍間重此次要赴的是南邊的戰場,與同站在覃國一邊的安國作戰。
安國國小,但國內之人極擅刀劍之術,因而依舊不可小覷。
霍任芙一連幾天也未見人影,沉竹從沁菊的口中得知,這幾日內,霍任芙一直在房中繡著一對護膝。
“這護膝是給誰所繡?”沉竹向沁菊問道。
在霍府的這幾個月內,沉竹將這兄妹二人之間的關系也有所瞭解。二人的和睦藏在時常爭吵計較的表面之下,但不分日夜地繡一對護膝,是霍任芙絕不會為霍間重做出的事。
“奴聽聞,此次葉統領也要同將軍一起去前線。”
“葉準?“
“正是。奴聽聞葉統領很早便跟著將軍左右徵戰,想必二人很早便已結識。”
沉竹對此倒是有些驚訝,不過自己的心思倒也從未放在兩人身上。
“芙兒此時可還在房內?”
“在。”
“那你陪我去看看她罷。“
沉竹走至霍任芙的房前,燭火在視窗處映照出溫暖的光芒。
她輕輕叩響門扉,霍任芙並未前來開門,回應沉竹的是一宣告顯緩慢又輕聲的問詢。
“何人?”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