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間重此時並不在房中,沉竹將那盒中的首飾一個個拿起端詳。
都是些當下燕京時興的式樣,她忽地想起那日沁蘭曾同她說過的要擇日外出挑選首飾的話,此事被之後的繁瑣一拖再拖,甚至她都快要將此事忘記。
“可有些喜愛的?我今日去了幾間在燕京頗有些名氣的首飾鋪子,不知該選些什麼,便隨著眼緣每個都挑了幾樣。”
霍間重邊說邊跨進主屋的門檻,看向穿著白色寢衣,散發坐在梳妝鏡前,垂頭看手中銀簪的沉竹。
“夫君買這些我是很歡喜,只是未免太過破費。“
“除去每月的俸祿,我也有些積蓄,你不必為此擔憂。“
“但朝中各處都在縮減開支,這樣可會太過招搖?“
“只你歡喜便好,不必為我思慮。“
霍間重傾斜著身子靠在杉木打成的梳妝臺邊,拉近自己與沉竹的距離。
“這支,如何?“他從木盒中拿過一支用石榴石點綴的銀簪,在沉竹的頭上比劃著。
沉竹被他這副摸樣弄笑,將手伸至頭頂之上,從霍間重的手中接過銀簪,仔細端詳後品評。
“是還不錯。“她說著,將手中的銀簪轉了個圈後笑眼盈盈地看向身旁的霍間重,”夫君好眼光。”
霍間重鍥而不捨,接著從木盒之中拿出手鐲,拉起沉竹的手比對著。
在為沉竹左手腕上戴了第三個鐲子之後,他一把將沉竹從凳子上拉到了自己身前。
沉竹顯然有些驚到了,但眼下令她更加難以喘息的是她與霍間重鼻尖挨著鼻尖的距離。
“這鐲子的顏色很適合你。”
沉竹無心去分辨霍間重說的到底是自己手上被他套上的那隻手鐲,只能注意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
屋內燭火通明,兩人的氣息卻糾纏不清。
霍間重的唇逐漸向她的靠近,沉竹對於他的靠近不做反應只是閉上了雙眼。
閉上眼後,感官被無限放大,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也感受到霍間重的靠近。
霍間重摟著她的腰,輕輕碰上她的唇,隨後加深了這個吻。
那隻剛剛將她拉至身前的手,此時跟著喘息的節奏,隔著此時已有些鬆散的白色寢衣摩挲著她的肌膚。
可就在此時,敲門聲突兀地在一眾淩亂的雨聲中響起,與之相應的是二人迅速拉遠的距離。
沉竹整理著自己半褪的寢衣,霍間重則面色不悅地拉開房門,門外帶著涼意的空氣刺破了屋內的旖旎。
門外站著的是葉準,他神色急迫,衣衫已被雨淋濕,面上還掛著雨滴,顯然是小跑而來。
“將軍,鄭將軍傳信,說有要務此時要與將軍在廷正監相商。”
“是何要務,如此緊急?”霍間重冷著聲音回問。
“邊關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