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平時並沒有特地隱瞞家庭,我也曾拜訪過她家,我很確定,齊木她真的沒有孩子。”
——
唯的一句爸爸讓兩個舅舅都變了臉。
楠雄面無表情:“有爸爸?唯和池難道不是栗子一個人生出來的小孩兒嗎?”
就像聖母瑪利亞那樣。
想法從來都和空助南轅北轍的楠雄,頭一次在這件事上和空助的腦電波連在了一起。
在唯說出爸爸以前,空助也沒想過他們還有爸爸這種生物。
花費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緩和,空助的大腦才重新運轉,他依舊在笑,只是笑容有些崩裂變態。
他放緩聲音,誘導唯:“唯說的爸爸是不是指街上隨意可見的陌生男人?只是和伯伯叔叔一樣,對陌生人的稱呼,對嗎?”
爸爸、叔叔、伯伯。
對於一個本來就還分不清社會關系稱謂的唯來說,繞得她的腦子都打結了。
而且爸爸的確是陌生人沒錯哎……
關鍵時刻,還是池站了出來。
池小聲道:“不是哦,家裡有爸爸的照片,和外公是媽媽的爸爸一樣,爸爸是我和姐姐的爸爸,只是爸爸不在家裡,媽媽說爸爸被壞人抓走了。”
空助的笑容出現一絲裂縫。
他又問:“那你們爸爸長什麼樣?黑頭發、白頭發、還是棕頭發?眼睛是什麼顏色的?有多高?是胖還是瘦?”
明面上保持微笑,實際上已經快裂開的空助有些口不擇言了。
池也被說得懵懵的,一連串的提問他根本反應不過來,但他想到了一個關於爸爸的資訊:“爸爸跟我和姐姐有一樣的姓!”
唯也反應過來了,高興道:“沒錯。”
“哦——”
空助的聲音一轉三個調,嘴角凝滯著笑意,仔細的把懷裡和腿邊的小孩觀察一圈,“那唯和池姓什麼?”
“沢田!”
唯指了指自己,驕傲道:“我叫沢田唯,弟弟叫沢田池。”
她才不像那些笨孩子一樣不知道自己叫什麼,每次去打疫苗,聽到護士姨姨叫名字,她和弟弟都會自己舉手呢。
“咔——”
一直沒有說話的楠雄腳下的地板呈蛛網裂開。
“冷靜點,楠雄。”
空助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說楠雄還是自己,他深吸一口氣:“讓我猜一下,你們突然離開家,是因為從房間看到沢田綱吉,就一路跟著他去了彭格列公司?”
看著面前兩張疑惑的小臉,空助咬牙切齒道:“沢田綱吉,一個棕色頭發,看起來像是路邊推銷員一樣,不會生氣,總是在笑的男人。”
池恍然大悟:“原來爸爸叫沢田綱吉啊。”
他默默把這個名字在心裡唸了幾遍。
空助眼裡閃過各種情緒,繼續放緩聲音誘導:“唯、池,你們跟著沢田綱吉離開,為什麼還要隱身?你們和他打招呼了嗎?為什麼不讓他送你們回來”
唯:“打招呼啦,我珠珠掉地上,被爸爸撿到,他看到我們啦。”
池:“爸爸也會送我們回家嗎?是大舅舅說的,沒有大人陪伴的話,我和姐姐出門不能被人看見,不然會被壞蛋抓走,像爸爸那樣。”
唯和池說話有些混亂,可空助還是聽出了很多東西。
他的笑容已經徹底凍結,而楠雄也黑了臉。
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孩子對於父親的瞭解只有照片,對於爸爸完全不熟。
空助伸手,輕輕順著唯的頭發,神色莫測:“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