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的樓層很高,客廳落地窗就能看到浦江兩岸的射燈。桑悅挺想參觀一下這個視角下的江景,但今天實在太晚,東方明珠早早熄了燈,外頭一片黑漆漆的,實在沒什麼好看。
沈照清把桑悅背進客廳,放到嶄新的沙發上,發出“稀裡嗦羅”的聲音。
桑悅摸了摸底下,開口:“這沙發上的保護膜還沒撕啊?房價裡倒是沒什麼味道了,應該馬上就可以住了吧?”
沈照清:“嗯。”
桑悅:“你怎麼不開燈啊?”
話音尚未落下,黑暗中,沈照清像只野生動物一樣朝她撲過來,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
桑悅:“……”
事發數個小時過去,沈照清滿身戾氣依舊未消,一想到桑悅差點落入危險中,整個人就處在失控的邊緣。
他將她整個人按在沙發上,力氣大得像是要咬死她。
桑悅被沈照清親得差點窒息,“唔唔唔”掙紮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把她放開換氣,但嘴唇還是一下一下啄著她的唇角、臉頰,像她曾經指給他看的、亨得利鐘錶店裡那隻會報時的鳥一樣。
桑悅覺得沈照清今晚攻擊性有點強,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她有點緊張,頭扭來扭去,想要躲避他的吻。
倏地,她聽到他問:“你是不是擔心我才來的?”
桑悅:“當然啊,不擔心你我這會兒都在家裡睡了一覺了……唔……”
得到心滿意足的答案,沈照清立刻又把她的嘴唇咬住了。這次他換成了用牙齒細細的磨,一下一下的,不怎麼疼,但卻令身體升起了異樣的感覺。
“……”桑悅心跳再次不由自主地加快,好像快要從胸口蹦出來一樣,聲音都啞了幾分,“沈照清,你……”
沈照清的手已經伸到她衣服裡去了。
桑悅出門出得急,外套裡還穿著家裡穿的毛衣,是羅枚自己織的,奇怪的大紅色,很保暖,她平常從來不會穿出門去,覺得不夠時髦,好像有點丟臉。
沈照清碰了一下,她立馬就想跑。
可他力氣太大,桑悅根本跑不掉。再加上客廳裡烏漆嘛黑的,她又不熟悉環境,很快就被沈照清按在了地毯上。
這裡也鋪了一塊很大的地毯,是桑悅喜歡的、厚實的長毛地毯,坐上去軟軟的,很舒服。地暖在下面燒著,一點都不冷。
“……”
窗外光線打進來,將沈照清的眼睛照得像狼一樣,閃著奇異的光。
桑悅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摸了摸他的眼眶,“沈照清,你好帥啊,我賺了。”
沈照清:“……”
他沒說話,三兩下把她衣服剝了,只剩一件保暖的棉毛衫。她冬天穿得厚,出門居然連內衣都沒穿。
桑悅沒再躲,始終笑眯眯地盯著他看,突然又想到什麼,連忙問道:“這個角度能不能看到我的雙下巴啊?我躺下來的時候臉會不會扭曲變形啊?……所以你才不開燈嗎?”
沈照清無語,順手拆了她的馬尾辮,啞著聲回答:“你什麼樣我沒看過。”
兩人從6歲就在一起,桑悅胖的時候瘦的時候、矮的時候高的時候、長發短發、散發束發,他全都見過。不開燈只是怕她發現自己眼睛裡的戾氣,怕她緊張害怕。
桑悅還想再說,沈照清不想再聽她問些無厘頭的話,再次堵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手掌覆上來的時候,兩人的身體都重重震顫了一下。
桑悅第一次與一個異性赤.裸相對,比起緊張,因為想到對方是沈照清,反倒是好奇和欣喜居多。她看過許多小說,自己也寫了一些,是理論上的“老司機”,自認自己比沈照清更有經驗,立刻不甘示弱,手指蓋到了他小腹去。
沈照清:“……”
他再次戰慄了一下。
2015年的一個夜裡,劫後餘生的兩人,哆哆嗦嗦地互相探索著性別的秘密。
他們每一個第一次都屬於對方。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是沈照清這新房子裡沒有計生用品,箭在弦上的時候,他還是靠著強大的自制力站起身,將桑悅抱到臥室的床上,替她倒了杯水,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