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演唱會,桑悅咬著牙放下了寫到一半的同人文,天天拉著沈照清給她補英語。
東方既白的角落裡,沈照清拿了支筆,正耐心地給桑悅講解語法:“……be aething,雖然表達總是的意思,沒有進行時,但是後面還是要加doing,不能用中文的意思去做英語語法。”
15歲,沈照清的變聲期基本結束,聲音明顯褪去青澀,比小時候低沉了一些,但依舊是少年人的清澈感,戛玉敲冰似的悅耳好聽。
不過,他依舊不愛說話,很少講長句子,沒辦法在別人面前充分表現優勢。
桑悅和沈照清已經熟悉得不能更熟悉,早就習以為常。
哪怕是這樣好的聲音,在她耳邊念起洋文來,依舊具有催眠的效果,很難讓人振奮起來。
玻璃外的陽光灑進來,曬得人暖洋洋的,桑悅“咔擦咔擦”吃完了一盤油炸小餛飩,腦袋開始變得沉重,不由自主地一點一點往下掉。
“……”
沈照清聲音停頓一下,牽了牽唇角,側過臉,用筆帽輕輕按了按她的臉頰,“桑悅,醒醒。”
桑悅眼皮耷拉著,都不忘條件反射地反駁:“我聽著呢!”
見狀,沈照清嘆了口氣,“喝不喝冰可樂?”
聽到可樂,桑悅立馬精神起來:“喝!”
冰可樂一口下去,整個人都被刺激得一激靈。
桑悅從旁邊拿來了一袋小麻花,一邊嚼一邊繼續和莫名其妙的“do”和“doing”做鬥爭。
小麻花是泰康的,沈照清上週回靜安的時候,在南京路步行街下了車,繞去泰康買了一堆小零食,每天帶到學校給桑悅偷偷摸著吃。
泰康食品也是上海的老字號了,但自打他們搬出弄堂之後,桑悅好像再沒吃過。畢竟住得遠,特地過去買也麻煩,也不是什麼不可替代的東西。
一袋麻花吃完,沈照清的教學也進入尾聲,“……這次期中考的主要語法就這些,剩下的就是背單詞。別的科目你成績都很好,把英語拉起來,也不是完全沒機會進前五。”
桑悅拍了拍手,將桌上的垃圾收好,繼而長嘆一口氣:“借你吉言吧。”
她的成績確實不差,每次大考總歸在班級前五徘徊,起伏不算大,但距離年級前五,大概還需要再多考15分左右才行。
羅英就是故意給她提了一個看似有機會、但實則很難達到的條件。
英語這種科目,怎麼可能一下子提高起來呢!
不過桑悅也沒完全洩氣,將沈照清給她講解的卷子仔細折起來,塞進書包,準備回家再研究研究。
桑悅:“距離晚飯還有一會兒,沈照清,能陪我去玩跳舞機嗎?”
她已經好久沒去玩跳舞機了,因為運動細胞不夠發達,連帶著肢體也不夠協調,踩鍵的時候總是顯得動作有點怪,音樂快一點腳步就跟不太上。哪怕去毛穎家練過幾次,看起來也沒太多長進。
但毛穎她們都已經跳得很好了,甚至還會去扒歌曲的原版舞蹈,跟著學著跳。
之後,桑悅只能推說自己不太喜歡玩這個,不再在其他人面前丟人現眼,每次去玩都只當觀眾,給大家鼓掌叫好,幫她們看包投幣。
現在剛好只有沈照清在,再丟臉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沈照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