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了多久?”
舒明朗迴避了這個問題,而是解釋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剛才在餐廳碰到秦心妍,她告訴我你回來了,我以為你在家,你這是?”
朱亦非手裡也捧著一束鮮花,甚至比他手裡的大,他不可能忽視掉,緊張、懼怕、探究、疑惑一股腦兒湧上心頭,她不像是會接受別人送花的人,她的身邊除了他沒有其他任何異性,那為什麼她手裡會有一捧花?
哦,不對,她最近與精誠資本的那個姓沈的來往頗為密切,不過,兩人向來不對付,他強迫她做他的私人保鏢。
舒明朗強裝微笑,“你這個是誰送的?”
“餐廳吃飯時送的。”
舒明朗暗自送了一口氣,立馬又警覺起來,“和誰一起吃飯?”
朱亦非被他細密的追問生出疑惑,“你怎麼了?”
舒明朗反應過來自己一時表現過激,“我隨便問問。喏,這個是送給你的,你生病期間我在老家,沒有及時看望你,這個就當遲到的道歉,另外——情人節快樂。”
朱亦非本來是要接,當他說出“情人節快樂”時,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舒明朗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不一會兒,將懷裡的花硬塞進她的手裡,又不動聲色的取走她手裡原有的那束花,“我幫你。”
“謝謝!”
“好大的一束花!”舒明朗的目光在他懷裡的花上細細打量,懷裡的花是百合,而他送的是玫瑰,大又怎麼樣,“你喜歡百合?”
“是,從小就喜歡。”
舒明朗心跳出現短暫的停滯,狀似不經意的問:“是和那位沈總一起吃飯嗎?”
“是。”
頃刻間,強烈的危機感包裹著他,他等了七年的人,被一個認識不到半年的人擄走,他憤怒、彷徨、驚恐。以前給過她試探和邀請她都未給出回應,他以為他等就可以,總有一天能得到她的回應,如今不能再等了。他努力平複心底的複雜,用最真摯的眼神對上朱亦非的眼睛,“朱亦非!”
又用最真摯的語氣說道:“我喜歡你很久了,我能做你的男朋友嗎?”
朱亦非的表情出現片刻的驚訝,接著是呆滯,然後向他確認般問道:“你喜歡我?”一天之內,兩個男人試圖向她表明情意,就因為今天是情人節,特殊的日子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對不起這個節日?
舒明朗原來緊張的心情因她的不可置信更加緊張,“你不相信?”
“不是,我是意外。”從認識以來,她一直當他是同學、摯友、同事,從沒對他生出其他心思,陡然的表白讓她頓覺無措。
舒明朗將懷裡的花放在地上,捧著別人送的花表白怎麼看都覺得奇怪。他雙手按在朱亦非的肩頭,鄭重道:“從我上大學的第一眼就喜歡你,那個時候的你不愛說話,總是獨來獨往,我就想她一個人不孤單嗎?我想盡辦法接近你,好讓你沒那麼孤單,都被你無視,後來你和安瀾秦心妍她們玩到一起,總算看到你開朗點,我想這個時候我再接近你,你總可以看到我吧,可是,你依然看不到我。”
“每次自習室的座位都是你佔的?”腦海裡猛然跳出一段記憶,朱亦非有段時間打算考妍,每次去自習室人滿為患,但是她常坐的那個座位總能空著,似乎是在等著她的到來,專屬於她。
“不然呢?”
“可是我……”
“先別急著拒絕我。”舒明朗阻止朱亦非,“我給你七天時間考慮,七天後我會在學校桃李湖的春風亭等你,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我會一直等到你出現。”
接下來的幾天,朱亦非每天會收到舒明朗的鮮花、早餐、禮物,他的人雖然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卻時時能讓朱亦非感受到他的心意。
朱亦非切實思考過,如果答應舒明朗好像不是不可行,成年後,陪伴她時間最久的男人只有舒明朗。七年的陪伴他沒有明確表明過心跡,現在回想過來,處處是他的心意。
到是沈天佑安安靜靜的,也沒說主動來取他特意要求她帶的特産,分明他自己大老遠去了一趟,偏偏讓她捎回來。
最後一天,朱亦非將沈天佑要的特産打了包,準備寄給他,就在她將包裹遞給快遞員時,手機彈出了一條實時資訊:沈氏集團宣佈破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