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亦非牙齒咬得死死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沈天佑,你是不是欠揍?”
沈天佑聽見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那是朱亦非在出招前捏緊拳頭的慣常動作,他先是點頭,發現不對又趕緊搖頭,一本正經道:“你的學生真打起來了,你再不去的話,見到的就是鼻青臉腫的娃娃們,如果你不信,我開車送你去你們班上瞅瞅。”
“給我閃開!”在朱亦非就要揮出拳頭襲向沈天佑的腹部時,沈天佑扭身來了個漂亮的飄移,竄到她的身後,從身後將她整個人圈住,牢牢鎖住她的雙臂,讓她不能動彈。
“朱亦非,我研究過你的招式,別以為我拿你沒轍。這叫出其不意。”沈天佑的下巴就停在朱亦非肩膀的上方,前胸貼著她的後背,姿勢要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不知道的以為是情侶吵架,男方擁住耍脾氣的小女友,不讓她離開。
恰有學生路過,眼神不住的往兩人身上瞟,有捂嘴偷笑的,有指指點點的,朱亦非羞憤難當,沈天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嘴上威脅著:“我是你的甲方,你再敢不聽我的話,我讓你永生永世成為我的奴隸……啊!”
朱亦非用腦袋往後猛力撞擊沈天佑的下巴,接著一個反向彈腿,踢中了他的小兄弟。
鑽心的疼痛從下巴處傳來,接著是襠部,沈天佑捂了下巴又要捂襠部,可是捂那個位置實在不雅觀,他忍下劇痛,弓起身子咒罵:“朱亦非,你個挨千萬的女人 ,下這樣的狠手是要讓我斷子絕孫啊。”
朱亦非冷眼瞧他,“斷子絕孫不至於,但是在床上躺個三五天倒是綽綽有餘。”
“好女動嘴不動手,朱亦非,你遲早要遭報應的。”沈天佑一手捂住下巴,一手指向朱亦非,手指顫顫巍巍,朱亦非將他的手指扒向一邊,冷聲道:“沈總,報不報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欺負女人的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我哪有欺負你,我是阻止……”因撕心的疼痛,沈天佑的聲音成了氣音,眼眶泛紅,額頭青筋突起,可是朱亦非才不管他,扭頭就走。
她走後,沈天佑勉強能支起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他半蹲著身,邊走邊找,好算找了個石凳。
石凳在湖邊的坡上,離校園馬路有段距離,沈天佑坐下,靠在石凳上歇了口氣。他面對湖面,背後有半背高的靠背遮擋,也不怕有人看見,他緩澴將手掌移到襠部,終於可以揉揉受傷的小兄弟。
由於太疼他不敢用力,先是隔著黑色的褲子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咦,並不疼。他往下稍稍用力按壓,依然不疼。再用力,還是不疼。
奇了怪了,分明感覺這個位置疼得令人窒息,為什麼按壓時不疼呢?
他試著張開雙腿,媽呀,撕心裂肺的疼。
怪不得朱亦非說“斷子絕孫不至於,在床上躺個三五天綽綽有餘”,狗東西居然踢中的不是他的小兄弟,而是與小兄弟筋脈相連的腿根處,就與牙疼疼痛連心是一個道理,起碼有個□□級疼痛。她能精準踢中,功夫不是一般的深。
沈天佑此刻特別想撥開褲子看看腿根傷得如何,即使沒有斷子絕孫,也傷得不輕,肯定是大片大片的青紫。
“我對不起你!”沈天佑盯著自己的襠部欲哭無淚:“讓你受苦了!”
他抬頭望向湖心,“都怪朱亦非那個狗東西。”以為做了她的甲方她會收斂點,沒想到還是被她揍。
“我就阻止她去見張父,狗東西汙衊我欺負她,我哪有……”沈天佑猛然想到什麼,剛才的一幕在腦海裡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