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莫名其妙的空隙間,程離雲生怕朱亦非誤會,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擔心以後天佑惹著你,他脾氣不好。”
“怎麼會呢,她怎麼可能會家暴我,會武術和會家暴是兩碼事,要家暴也是我家暴她。”沈天佑心底虛得一批,“再說,以後的事誰說得準。”
程離雲指著他的腦袋訓斥:“不要胡說,你們兩人要長長久久,要好好的,吵架絕不能動手。”她拉起朱亦非的手,說道:“非非,我是胡言亂語,你別見怪。天佑之前與一個女孩兒有過過節,三番兩次被揍進醫院,我是擔心……”
朱亦非:“……”
沈天佑:“……”
好歡樂餐廳室外露臺,燈帶纏繞在粗壯的梧桐樹上,樹下的餐桌上,擺滿了各色食物以及一個單層粉色蛋糕。
“非非,生日快樂!”在舒明朗和秦心妍的齊聲祝福中,朱亦非吹滅了蠟燭,許下願望。自朱正和蔣麗分手後,她考上大學,生日都是秦心妍和安瀾替她過,後來舒明朗加入其中,今年反倒少了安瀾。
朱亦非收起一抹淡淡的別樣情緒,朝兩人笑了笑:“謝謝你們每年陪我過生日。”
“唉呀,客氣什麼!快,切蛋糕。”秦心妍催促道。
朱亦非切好蛋糕。切完蛋糕,該送禮物了。秦心妍送的是朱亦非一直想買沒有買的品牌項鏈,朱亦非驚喜接過。舒明朗送的是一款品牌香水剛出的新款,手往兜裡一搜,不見了,明明記得下車前揣進了外套兜裡的。
他翻找了半天,依然沒有,臉上又是尷尬又是歉然:“禮物落在車上了,我這就去取。”
朱亦非安撫他:“沒關系,不急於這一時,停車場比較遠,去來不方便,先吃蛋糕。”
“不行,儀式感不能少。”說完,他長腿一邁,人就消失了。
朱亦非為秦心妍倒上一杯飲料,等待舒明朗。
飲料未喝進嘴裡,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霎時響在頭頂:“喲,小美女在喝飲料呀,飲料喝了有什麼意思,不如陪哥哥喝酒,喝好了哥哥陪你玩。”
朱亦非和秦心妍頭都沒抬,喝了口飲料,刷起手機。
男人被無視也不惱,反而更加流裡流氣,“有個性的美女,哥哥更喜歡!”
說著伸手去摸秦心妍的臉,秦心妍來不及躲避,臉被蹭到,頓時一陣惡心湧來,抬頭怒目而視,一張小眼睛塌鼻樑的臉呈現在眼前。
秦心妍的憤怒刺激到男人的興奮神經,他搓搓手,嬉皮笑臉:“哇,美女真好看!”又看看朱亦非,“這位也不差。”
他的手再次伸向秦心妍,秦心妍這次有了防備,身子往後仰,對準男人的臉將手中的飲料潑向他,男人抹了把臉,咬咬牙,正要伸手扇她的耳光,一根筷子如飛蛇飛了出去,抽中他的臉頰,肥肉彈起,激起一陣厚波。
“臭娘們,居然敢偷襲老子。”男人捂著生疼的臉頰破口大罵:“給你點顏色,真開起染坊。”然後就要去扯朱亦非的頭發。
這邊,沈天佑剛從包廂出來,準備和一群朋友去打球,下樓時霎時瞥見露臺熟悉的身影在夜色中武動,隔著一面玻璃牆,露臺上的一舉一動瞧得清清楚楚。
五個男人一齊圍攻她,她既像一隻靈活的蛟龍,遊走在他們中間,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一一擊潰,又像只迅捷的猛獸,揮出排山倒海之勢,令他們再無回擊之力。
“哇哦!”圍觀的群眾鼓掌叫好,難得見到如此精彩的打鬥場景,還是一女對五男,全部向朱亦非投去贊嘆的目光。
“天佑,那不是和你一起在紅星路逮搶劫犯的女的嗎?”幾人中有人認出了朱亦非,直接看呆了,“你不去幫幫她?”
“不用,她搞得定!”沈天佑抱臂,嘴角微勾,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在說出這句話時,是滿眼的欣賞與驕傲,有種自家孩子的優秀終於被獲得認可的感覺。
之前,不是被她揍,就是他參與她的博鬥中,這是第一次他不牽涉其中的旁觀,感覺非常的奇妙。
另一個朋友驚嘆道:“簡直是現代版花木蘭、當代女中豪傑,瞧那一字馬、託馬斯旋轉,堪稱驚豔,還有那使出的每一拳,分明擊中在我的心坎上。”
先前的那位笑道:“要不你去追她得了。”
這位也笑道:“也不是不可以,天佑,趕緊將她的聯系方式給我。”
沈天佑的臉色比凍了三天的冰墜兒還有冰,每個字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有本事你試試!”
他聽見“追求”兩個字,感覺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頃刻火冒三丈。
朋友不曉得哪裡惹到他,以為是大少爺慣常的情緒多變,開起了玩笑:“不給就不給,你以為我真追求她啊,這種野蠻女人我哪敢追,我還擔心被揍。”
話落,沈天佑轉身,陰森森的盯著他:“不會說話就別說話,她不稀罕你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