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轉頭,發現朱亦非和黎成都直愣愣看著他,他眸光即刻閃過一些不自然,嗔怪道:“怎麼,你是我的下屬,我替你出頭難道不應該嗎?”
不應該嗎?朱亦非未做思考,木然點頭。可是,好像不用他出頭,她也能解決此事,他是不是有點多餘?
沈天佑假意咳嗽兩聲,撇頭示意黎成:“讓孫樾處理!”
黎成回答:“好,馬上就辦。”
男人雖被揍得鼻青臉腫,仍心有不甘,叫囂道:“有權有勢了不起,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呵,沒問題,等著你。”
男人被孫樾的人拖走,沈天佑昂起頭,滿意的踱步而去。
孫樾趕到時,沈天佑和朱亦非剛看完診。他貓兒哭鼠般哭天抹淚:“唉喲喂,我的小沈總啊,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過失,沒有把您照顧好,讓您受了驚嚇。”
沈天佑嗤之以鼻:“唉,唉,唉,少給我裝模作樣。”
也是,既流血又沒包紗布,只是看見額頭起了個大包而已,他就哭得像誰家死了親戚一樣。
沈天佑眉毛挑起,“孫樾,我看酈城分公司總經理的職務委屈了你,專業哭喪倒挺適合你。”
孫樾搓著雙手,呵呵一笑:“小沈總,您盡開玩笑。”
開玩笑嗎?沈天佑在心底發出一聲諷刺的笑,小時候他就是用這副嘴臉使出各種陰招,讓人防不勝防。
“行了,少廢話。現在安排人,我們回市區,這地兒不住了。”狗屁的天下第一溫泉,泡了更睡不著,兩宿沒睡個好覺,遲早要將人折磨死。
孫樾照辦。他走後,護士叫道:“朱亦非、沈天佑進來。”
“欸,來了。”兩人齊聲回答,又一同進了換藥室,護士對朱亦非說道:“你的情況不嚴重,只需要每天冰敷幾次就行,我先給你示範如何冰敷,回去之後按照我教的來,切忌辛辣、酒精,睡覺時墊高頭部。”
護士一次性將注意事項說完,又對沈天佑說:“你的情況較她的嚴重,除了禁忌與她的一樣,你的額頭要每天抹藥,後腦有傷口,要定期換藥。”
說完,她拿了一塊紗布開始在上面抹藥。
沈天佑大驚,不是,這是要在後腦勺貼紗布?不行,絕對不行,貼了紗布他還怎麼出去見人。他堂堂沈氏集團總經理,精誠資本創始人,怎麼可能在後腦勺貼個紗布,除非他死。
沈天佑的手擺得像撥浪鼓,抗拒的面色特別明顯,“我不貼,死也不貼。”
護士皺眉道:“多大個人,連個紗布也不敢貼!”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
護士不爽了,恐嚇道:“你如果不想你的後腦勺長疤,就貼。”
沈天佑難得硬氣了一回,“不貼!”不說他的發小見他後腦勺貼一塊紗布會笑話他,單說沈天賜看見了,又是一頓嘲諷,雖說從小到大被他嘲諷習慣了,但是貼紗布是極度丟臉的事,他絕對不允許。
護士反問:“那要是斑禿呢?”
呃,斑禿有點嚴重,影響他的顏值。沈天佑沉默了。
在他權衡之際,護士忽然將手裡的紗布遞給在旁邊默默坐了許久的朱亦非,“你男朋友不願意貼,你來吧!”
兩人同時驚訝得呆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同望向護士。
朱亦非:“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沈天佑:“他不是我的女朋友!”
兩人異口同聲,護士驚訝了片刻,接著笑道:“還說不是男女朋友,連回答都是出奇的一致,我在這兒工作好幾年,可從沒見過年紀相仿的姐弟或兄妹一起換藥,不是情侶就是夫妻。”
護士將紗布硬塞在朱亦非手中:“不管怎麼說,美女幫個忙,隔壁科室還有病人等著我,興許他是不接受我幫他貼,你來貼他就願意了。”
護士一走,換藥室就剩下朱亦非和沈天佑二人,兩人都不說話,一時顯得室內格外安靜,又流淌著幾許尷尬的氣息。
朱亦非眼睫輕抬,對沈天佑道:“你要不過來一點吧,我幫你貼。”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幫她貼,畢竟她除了是他的私人保鏢外,腦袋的傷是她造成的。
沈天佑別過眼不看她,不自在道:“你過來一點,我腳疼,動不了。”
朱亦非:“……”
算了,就依了他,誰讓她撞倒了他呢!
朱亦非將凳子往沈天佑的方向挪了挪,說道:“我先給你把紗布貼上去,再給你額頭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