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田徑教練可以培養籃球健將,你怎麼不說産科醫生包治腦子。
他簡直腦子有包。
“沈先生!”朱亦非強行打斷他,“十一點了,我們步行了三個小時,請問可以歇歇嗎?”
“三個小時啊!我還以為三十分鐘呢!”沈天佑單手撐著下巴,故作深沉道:“可是你不是說學校很大嗎?歇的話,我擔心時間不夠用。要不,咱們還是繼續往前走吧!”
哼,想歇,門都沒有!今天就是為了折磨你,絕不可能讓你歇一分一秒。
沈天佑徑直往前,也不管朱亦非同不同意,將她甩在了身後。
狗男人!他就是故意的!朱亦非心底生出一團濃烈的怒火,緊攥的拳頭骨節作響,她立在原地,盯著沈天佑的背影良久,才慢慢跟上他。
誰叫他是投資人,誰讓她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他是在折磨她,除了屈從的份,她拿他沒辦法。
又是步行一個小時。朱亦非的腳掌疼痛難忍,肚子也餓得咕咕叫,前面像溜街的大爺既沒有停步,也沒有提何時就餐。校方更沒有聯系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人,過問中午就餐事宜。
朱亦非看著已經磨出水泡的腳踝,喊道:“沈總,前面就是我們學校的西區食堂,您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去食堂吃飯。”
沈天佑轉身回望朱亦非,她臉色不大好,額頭沁了一層薄汗,他沉吟片刻,雙手插兜走上前問:“朱老師是餓了嗎?可是我不餓耶!”
從早上八點到現在十二點,不停不歇,從始至終他就是故意走遠路,故意停留拉長她站立的時間,故意餓著她。
瞧著他一副賤嗖嗖的模樣,朱亦非有種特別想將他一腳踹進桃李湖裡的沖動。
“行,你不餓,我餓!你不吃,我吃!本姑娘不奉陪了。”管他是投資人還是甲方爸爸,與她何幹,不陪他玩了。
言聽計從一上午的朱亦非突然撂挑子,沈天佑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分,畢竟她是個女孩子,穿著高跟鞋步行四個小時,任誰也堅持不下來,任誰也會心中有火。尤其是她往食堂方向去的時候,雙腿一瘸一拐,應該是高跟鞋磨疼了腳。
可是,這不就是他要的效果嗎?暢快淋漓的報複。為什麼要覺得自己過分呢,這是她應得的懲罰,誰叫她三番兩次下手那麼重,他沈天佑活了二十七年,就從沒被人如此對待過。
沈天佑猶豫該不該跟上。
朱亦非走得艱難,一雙腳掌實在太疼,她想將鞋子脫了,可是來來往往的學生多,脫鞋有失教師形象。
她像個老兵拖著沉重的步伐,須臾,一不小心踩到一個石頭,重心不穩的她直接往前撲去。
就在此時,一個大掌悄然伸向她的後背,五指攏起,將她隔著一層白色襯衫的內衣釦子一扯,頃刻,內衣從胸前滑落,前胸和後背頓時一陣涼意。
“我不是故意的!”沈天佑的手還停留在半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確實不是故意的。朱亦非說去食堂吃飯,他想了想悄悄跟了上去,折磨她可以,總不能連自己的胃也折磨吧。
剛跟了幾步,前面的人身子不穩,似乎要摔倒,他想都沒想,就去拽她的胳膊,試圖拉住她,胳膊是沒拽著,卻因手法不準,碰到她的後背,結果用力過大,將人的內衣給扯了下來。
他尷尬的立在原地,這下可解釋不清了。
而朱亦非在內衣滑落的一瞬間,以最快的速度捂緊胸前的高峰,幸好旁邊有一片矮叢,她果斷鑽進去,半蹲下來,匆匆繫上內衣。
然後,脫掉高跟鞋,恨然走向還愣在原地的色棍。
沈天佑看著面帶怒色光腳朝自己走來的朱亦非,問:“你要幹什麼?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朱亦非容不得沈天佑辯解,挽臂、翻腕、鎖臂,三下五除二,將沈天佑制伏在地。
忍了半日,實在不能再忍。
“悍婦、土匪、奸詐、狂妄……”病床上的沈天佑用盡畢生所學搜羅能形容朱亦非的詞語,似乎任何一個詞語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好心幫她,她竟然不知好歹誤會他是好色之徒。
他沈天佑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好色也不至於“好”到她身上,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女人的溫柔、嫻靜、乖巧,與男人沒區別。
“老闆,您歇歇吧,您已經罵了一個小時。”從醫生離開病房,他的嘴就沒停過,以前黎成覺得老闆嘴碎,但沒想到這麼碎。
一口一個“朱亦非,我要將你怎樣怎樣”,叫囂得是好聽,可人慫在病房,根本不敢踏出半步。
不是,老闆怎麼一遇著朱老師就降智。明知前有虎,偏要追著老虎的屁股跑,關鍵不佔任何優勢,膽子又小,還打不過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