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賜,你給我出去!”沈天佑憤然轟人,不想看到他這副不嫌事大還一心看笑話的嘴臉。
沈天賜不搭理他,拾起沙發上的一本書悠然的看著。
沈天佑偃旗息鼓,開始重新審視朱亦非的道歉,既然她主動道歉並提出賠付所有醫藥費,原諒她也不是不可以,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也不想與女人有過多糾扯,只要她以後別招惹他就行。
不過,原諒她不能立即執行,得吊著她,給她點顏色看看,他沈天佑雖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更不是那麼容易被欺負的人。
他默默整理思路,就在準備措辭時,猛然發現朱亦非的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那抹冷笑極度刺眼。
沈天賜一個激靈,她為什麼要笑?
難道是在恥笑他?
對,她就是在恥笑,那笑容分明就是肆無忌憚的恥笑。恥笑他被揍兩次,恥笑他毫無還擊之力,恥笑他被欺負了竟想著息事寧人。
沈天佑強烈的自尊心受到重創,彷彿聽見一堵厚牆被重擊後坍塌的碎裂聲,他受不了女人如此挑釁,憤怒挑明:“你笑什麼?”
“我沒笑!”
“你明明在嘲笑我!”他按耐住破腔而出的怒氣。
“我真的沒嘲笑您。”朱亦非極力否認。
剛才她的確是在笑,為沈天賜說的那句“我是沈總,你稱呼他記得前面加個字‘小’”,只是簡單覺得好笑而已,但是並無嘲笑之意,卻被沈天佑曲解。
“朱亦非,你給我走,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沈天佑沖朱亦非吼道,像只發威的老虎,不過在朱亦非眼裡是隻毫攻擊力的紙老虎。
已經被轟了兩次,臉皮再厚朱亦非也不好意思繼續呆在病房,但她不受沈天佑的情緒影響,反而笑得燦爛,禮貌告別:“小沈總,那我先回了,祝您早日康複!”
“你看看,你看看!”沈天佑氣得肝顫,“她還笑,她在向我挑釁,她居然明目張膽的向我挑釁!”
沈天賜依然不搭理他,自顧自的看書。
沈天佑更來氣,憤然的指著沈天賜:“你在聽我說話沒?如果不是上次你拜託我,我就不會遇上她,不會倒黴到家!”
那日沈天賜來辦公室找他。
“我不去,你自己惹的風流債你自己解決!”沈天佑鬆散的身軀靠在老闆椅裡,聽著親哥向他交代的事情,像是在聽天大的笑話。
“她是你女友,不是我女友,我沒有義務幫你,再說你讓我轉述的話太無情,人家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受得了,你做鬼害人,憑什麼我得當替死鬼。”沈天佑提出抗議。
“她不是我女友,只是追求者而已!”沈天賜糾正道。
“與我何幹?”沈天佑攤開雙手,老神在在的盯著沈天賜,眉眼帶笑,浸染著一絲玩世不恭。
兄弟兩人身形樣貌相似,均是藍城富二代圈裡鶴立雞群的存在,如果不是知曉年齡相差三歲,會錯把兩人當做雙胞胎。不過兩人性格大相徑庭,一個似火一個如冰。
沈天賜是沈氏家族長子,從小肩負振興家族的重任,性格穩重內斂,寡言少語。沈天佑則相反,有親哥沖鋒陷陣,他自然是樂得清閑,從小想幹嘛就幹嘛,性格外向熱情,就是嘴比較碎,興致來了經常口嗨。
沈天賜回給他一個凜然的眼神,“如果我說收回你的沈氏股份呢?還有你投資的那些七七八八的小公司,盡是賠本買賣,爸要是知道,你說他會怎麼處理?”
沈天賜威脅的話一出,沈天佑立馬認慫,煩躁應下:“行了,行了,我去!”
就這樣有了一開始他拒絕安瀾的那一出。
好友樂飛揚曾笑話他:“沈小公子從小什麼都不缺,最缺的是骨氣。”
沈天賜露出淺笑,沈天佑急得跳腳的樣子他最喜歡看。
沈天佑鬱悶得靠在床頭,忽地盯上朱亦非送來的水果,滿滿兩大袋子放在地上。他氣沖沖地指揮黎成:“黎成,給我剝個橙子,敗敗火!”
黎成很快剝了個橙子遞給他,他接過直接往嘴裡塞,不一會兒,表情非常難看,將橙子全部吐了出來,氣不打一處來,“那個悍婦是要酸死我嗎?”
沈天佑賭氣般從床上跳下來,鑽到袋子前又剝了幾個,同樣酸得幾乎要掉牙。
霎時,袋子裡的小票映入眼簾,“單價10元,數量 25 公斤,合計250元!”
25 公斤,250元?
一通聯想,沈天佑猛地將兩袋子橙子扔出病房,氣得來回暴走,“她不僅恥笑我,還諷刺我,黎成,我絕不會放過她,定要與她死磕到底。”
“還有,從明天開始,給我配兩名保鏢!”以為道歉就能完事,不可能。以後必須讓保鏢跟隨左右,不然指不定哪天會被她打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