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永遠把女人和感情看做遊戲,不會知道情深為何,也不必知道。這樣的人踏入情河,完全是對情感的侮辱。
莫洋抬腳攔住了安姒的手杖,口中嘲弄戲謔不斷。
“不是聽說他費勁帶你治腿了嗎?怎麼治來治去還是個瘸子?”
“借過。”安姒眸色沉冷,仰頭看他,“我想如果在這裡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莫先生一定比我更在乎臉面。”
莫洋 “嗤”地一聲,拍了拍手:“有意思,早知道你這麼有意思的話,當初在瑞士雪山我就救你了。”
安姒瞳仁微微一縮,看向莫洋神情不變。
莫洋淡笑:“你滑雪出事那天,我也在。”
“哦,是嗎?”安姒無所謂地,“不記得了。
“你不是也不記得他嗎?他像個傻子似的,費那麼大力氣從雪道上給你帶到安全區,結果你不是也不記得他嗎?”
莫洋挑了挑眉,想從她臉上捕捉到他想要的表情。
愧疚、震驚,掩飾,或者是?
可一個都沒有。
女人眉目疏冷:“那請您這個聰明人讓開,讓我這個瘸子過去吧。”
語氣平靜,波瀾不驚,他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從當年雪場歸來,這種讓他不爽的感覺就開始了。
明明大家當時都不敢碰那個帶血的少女,跑是一起跑的。可就應為當時莫洋在一兜人裡面算個頭,這事到後來就調了個。所有人都記得厲遠有多麼英雄,多麼擔當,而他莫洋變成了冷血無情的縮頭烏龜,從此之後就被人指指點點。
好不容易事態開始淡化的時候,厲遠偏偏又那麼高調地跑回瑞士領獎!上新聞!接受採訪!
每一樣都是把他的尊嚴放在砧板上淩遲侮辱。
安姒聽完搖頭:“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他當時回瑞士,不是為了在你面前炫耀。”
“那是因為什麼?他明明平時對這些毫不在乎,可偏偏在那個節骨眼上那麼高調,不就是為了挖苦諷刺我嗎?”
安姒心裡嘆了口氣,看向面前的莫洋,想起當時的安媛,人陷入自己的心魔,真的很可怕。
會變得故步自封,活在自己預設的世界裡面,油鹽不進、孤行一意。
“他是因為我。”安姒眸中透著堅定,“他只不過是想找到我,所以才會嘗試著去瑞士參加那些領獎。”
人少年的時候,卻往往無力抓住縹緲的東西,一錯過就是六年。當一切都重回塵埃中,命運卻突如其來一抖風霜,把過去的人過去的事重新掀推到你面前。
“因為愛情?”莫洋笑得發抖,像聽到什麼最無厘頭的笑話。
安姒輕垂眼眸,覺得再也沒有跟他多餘半句的必要。
“你喜歡的人,成為窮光蛋了,你也喜歡?如果他不是厲氏的人了,你還喜歡?你的愛情?”莫洋篤定般看著她,等待著她的表情。
安姒頓足停下。
等到了他想要的,莫洋眼神中閃出欣喜:“你還不知道吧,厲遠這個笨蛋,把厲氏所有都讓給他哥哥了,他跟厲氏一毛錢關系都沒有。這麼大的商業帝國,他拱手相讓,哈哈哈!你就是喜歡這種傻子嗎?”
莫洋眼中燃著瘋意。
他一直居於厲遠之下,似乎終於嘗到了把敵者踩在腳下的滋味。
安姒唇角勾了勾,眼眸中透過一抹晶亮:“是啊,我愛這個傻子,很愛很愛。”
莫洋瞳眸閃過錯愕,順著安姒的視線轉身。
站在他不遠處的正是他一次次敗於之下的人。
“姒姒。”
“厲遠。”
男人張開懷抱,他柔軟的小姑娘沖進了他的懷抱,呼吸交錯,兩人都是滿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