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洋收杆,手指在綠色的球步上輕輕地扣了幾下,臉上帶著明顯的譏笑。
季陽願賭服輸,拱了拱手,承認莫洋球技比他高很多。
輸贏都是小事,玩場臺球麼,輸了就輸了,季陽雖然心裡不服氣,可也沒怎麼太在意,提腳就想去找林夢說話。
可莫洋手上球杆未收,朝安姒的方向指了指,唇角挑過一抹譏諷:“這位小姐看起來挺厲害的,跟我玩一局。”
說完,他不待安姒回答,斜眼一視,隨手扔了個球過去,對季陽嘲道:“你,幫我們開球吧。”
話音落下,全場噤聲。
這不明顯侮辱人嗎?
季陽道:“我承認輸給你,但是你也用不著這樣。”
林夢終於看不下去了:“莫先生,你今天怎麼了,我都說過了季陽是我朋友,你現在這樣我要懷疑你是明顯針對他了。”
沒想到莫洋聞言笑了笑,唇角的弧度裡全是輕蔑:“懷疑我針對啊,這位林小姐你怎麼這麼可笑呢。”
說著他朝兩個跟班張開手,十分狂妄囂張:“我就是在針對他,那又怎麼樣,誰要他以為他有資格跟我搶我看上的女人。”
林夢道:“感情的事情純屬自願,更何況我現在對你們都沒有太瞭解,大家還在接觸階段,都是朋友,你這樣做也太過分了吧。”
莫洋像聽了笑話似的:“林小姐,你太可笑了,你不會是以為我是因為太喜歡你,而嫉妒得發瘋,要上演兩男爭一女的戲碼吧。”
說完後,連帶著那兩個跟班兒都在哈哈大笑。
林夢瞬間明白過來,這個人先前的斯文儒雅全是偽裝,骨子裡根本把女人當做玩物,當做他個人魅力的功勳。
不僅如此,他還不許別人覬覦,所以對季陽百般侮辱,簡直陰暗至極。
林夢提腳過來拉著安姒:“我們走,誰要跟他打球。這種人,讓他自己發瘋自戀去吧。”
安姒當然也不會陪莫洋這樣的人玩,幾個人剛要走,卻被莫洋的跟班攔住。
“我們莫哥說要跟你打,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安姒氣不過,手杖杵了杵地:“我跟誰一起打桌球,是我的權利,你們無權幹涉。”
幾個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笑的更戲謔:“瘸子,別給臉不要臉。”
莫洋嗤笑一聲,摩挲了一下指節,手裡的扳指在燈下泛著銀光。
“我跟你打。”一道冷冽低沉的聲音打破全場肅寂,一個高大筆挺的身影闖入了所有人的視線。
厲遠一身軍綠色迷彩短袖,下身一條米色闊腳長褲,帥氣硬朗,非常符合他痞痞壞壞的氣質。
他一進場,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季雲更是一個勁暗戳安姒手背:“我靠,你男人帥呆了。”
厲遠站到安姒旁,勾了下唇,還像從前一樣舉手投足帶點吊兒郎當的散漫,野痞不羈的氣質。
安姒咬了咬唇,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
厲遠卻伸手把她朝自己的方向一拉,將人直接攬在懷裡,沖莫洋揚了揚下巴:“姒姒,想不想看我虐哭這個孫子。”
他下巴微揚,悠哉悠哉地開口,根本沒把莫洋放在眼裡,滿眼睥睨漠視。
厲遠是跟齊楠一道來的,他上次賽車被莫洋給欺負慘了,這次厲遠來給他撐場子,齊楠說不出的爽,就等著看一場好戲。
安姒嚥了下口水,看向莫洋。
那人挺狂的,她有點擔心厲遠惹到他。
莫洋臉色早就不是一般地難看,眸底透著抹陰鷙猩紅:“別那麼狂,到時候輸了難看。”
厲遠對上他的視線,目光兇狠:“那來啊,讓爺爺帶你這個孫子玩!”
說完以後他拍了拍安姒的肩,語氣頓時變得軟下來:“到旁邊坐著等,站長了累。”
莫名被撒了一把狗糧的眾人:“……”
安姒她們找了個邊上長沙發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