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是陳哲趁著黃莉跟安姒玩球的時候偷偷拍的,這也是厲遠今天找他們來的目的。
之前黃莉說:“安姒玩臺球的時候很開心,開心得連手杖都不用柱。”至於她後面又說安姒打球技術怎麼怎麼好之類的描述厲遠早就忘了,可就是這句話像紮根似的刻在了他的記憶裡。
如今關鍵時刻恰好又翻了出來。
厲遠雙手觸在螢幕上,將圖片放大:安姒上身前傾,專注力全部放在球桌上,雙腳都微微踮起,身體的重心分明壓了一半在右邊。
喬奇和吳海都說過的一句話剎那間湧上腦海,厲遠來不及整理房間的東西,提腳就走。
他要親眼看看,安姒的腿是不是可以好起來。
臺球室內,陳哲點的奶茶剛剛送到,幾個人正在休息沙發上暢飲。
“姒姒,我覺得你挺有運動天賦的,你腿不是先天這樣的吧。”黃莉邊嚼著奶茶珍珠邊問。
陳哲立刻戳了戳她。
安姒吸了吸氣,搖頭:“沒關系,我是因為十幾歲的時候滑雪出了意外。”
“滑雪!哇”黃莉低呼了聲,忍不住贊道,“想不到你這麼酷。”
陳哲插嘴:“滑雪?遠哥也喜歡滑雪,他每年冬天都去瑞士,你也是在瑞士滑雪嗎?”
安姒呼吸一緊,腦中多個畫面切片飛速閃過,輕輕點了下頭。
黃莉更崇拜安姒了:“姒姒,那你除了滑雪還會什麼啊。”
安姒歪著頭,奶茶杯在手裡捏了捏,回想起很久以前的過去。
她那時候對世界充滿好奇,整天精力過剩,好玩些的運動都試過,甚至嘗試過射擊,但是最喜歡的還是滑雪。當年家境跟現在不能比,安夏言讓一家人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每年也都會去瑞士滑雪。
黃莉聽完直嘖嘴:“姒姒,你就是我的女神。可我聽遠哥說,你的腿有機會治療,你為什麼不願意呢。”
安姒咬了咬唇,手指在腿上胡亂地畫著。
黃莉看她突然沉默下來,以為她說錯話了,忙靠近前想安慰她。
安姒搖了搖頭,看著黃莉輕輕搖了搖頭:“不是不願意。”
是害怕。
期待又惶恐的擔憂。
黃莉不懂,如果換成是她的話,現在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都要試一試的。
安姒為什麼連嘗試都不敢呢?
黃莉剛想再勸勸她,安姒的電話響了。
是安媛打來的。
“姒姒你今晚能來嗎?”
“今晚?那麼急嗎?”
安姒想了下,今晚過去的話,她明天早晨得早起再趕回來。
安媛在電腦那頭說,舞蹈比賽的時間提前,她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練習。
“到時候路上,報道,參加宣傳演出這些要耽誤幾乎一天,而且我臨走前店裡的事情很多要交代的。”
“你今晚先來,我們把基本動作過一遍行不行。”
安媛聲音很急:“姒姒,當年你的那隻舞是斷層第一,你就幫幫我吧。不然我這個舞蹈室肯定要關門大吉,別說賺錢,虧得那麼多錢怎麼辦,要爸爸還嗎?那我我真的太不孝了。”
安媛開始啜泣。
“姐姐你別哭,我只是對那隻舞沒有信心。”安姒試著勸她,不知道為什麼安媛堅信她十幾歲時候編的一隻舞蹈一定能幫助她現在參賽獲獎,“其實也許你試試重新編一隻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