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在靜靜的黑夜中放肆亂飛的蝶，安姒翻了個身，抓起床頭的手機。
熒光在夜色中亮燃一點，微微刺眼，安姒半眯著眼，適應著光線，手指在螢幕上打字。
【姒姒柿柿：你早點睡覺，明天要來學校。】
“投資嘉”真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既然現在是她接手負責了，安姒就想把事情做好。
訊息發出去以後，安姒正準備息屏，頭話中”，很快一條語音“嗖”地一聲，彈現在螢幕上。
靜默黑夜，厲遠的聲音在安靜的臥室回蕩：“好，我明天好好上班。”
嗓音暗啞，帶著淺淺的鼻音。
磁沉燙耳。
厲遠剛剛從浴室出來，頭發只粗粗一擦，幾絡濕發並在一起，擋在他的額頭上。
他□□只鬆鬆裹了一條浴巾，聽到手機聲音，只擦幹了手指就去觸擊螢幕。
倏爾，唇角微勾，黑漆漆的瞳仁裡染著明顯的笑意。
這是安姒第一次主動給他發資訊，哪怕內容是工作。
可是他好高興。
她終於沒那麼抗拒他了吧。
回完小姑娘的資訊，五官一瞬全部被放大，倦意全無，每一個細胞都都在體內興致勃勃，吶喊叫囂。
令人發瘋的興奮感。
厲遠燃了一根煙，站在陽臺上，連風都吹不走他渾身的燥意。
舉煙猛吸了幾口，他對著手機，通訊裡開始一個一個撥電話。
最先接通的是齊楠，那邊鬧聲嘈雜，不知道在哪鬼混呢。
齊楠聲音混沌，口齒不清，一聽就是喝多了：“遠哥，在哪玩呢。”
“玩個鬼。”厲遠罵了聲髒話，唇角扯著笑，眼睛在黑夜中晶亮，“老子明天開始要好好上班。”
“……”對方沉默了兩秒，口齒稍微利索點了，“對個暗號，我什麼名字不能叫，遠哥你是不是被綁票了，我會想盡辦法救你的。”
“驢二狗你他媽放屁！”厲遠一把掐斷了電話。
一根煙抽完，還接著打。
喬奇還行，背景音挺安靜，“喂”了一聲。
厲遠語氣含笑：“我明天要上班。”
喬奇閉著眼，人還沒醒：“我明天也要上班。”
厲遠話裡透著一股別樣的亢奮：“我喜歡上班，你喜歡上班嗎？”
“嗯，喜歡，睡吧，定好鬧鐘。”喬奇打了個哈欠，困得流眼淚，他一點剛忙完躺下。
厲遠冷著臉：“我不需要鬧鐘，叫醒我的是夢想。”
電話結束通話。
再來。
下一個商策，對面言笑晏晏，觥籌交錯，正喝在興頭上。
電話還是孫冉接的。
“你等下，我幫你把電話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