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治和她靠得太近,她笑得太親切,似乎每一個笑聲都在他耳邊炸響。
伊治的眉頭微微皺起,原本板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不快,嘴角輕輕抿了一下,眼神卻無意中變得深邃起來,似乎有一股莫名的火焰在燃燒。他強壓住胸口的酸澀,竭力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但內心的嫉妒像是悄悄爬上了心頭,越來越明顯。
唯一自在的可能就只有勇治。
他雖然沒有爭取到背柏溫的機會,但是小孩想得很透徹,上次大哥抱了,這次二哥背了,下次就輪到自己了。
所以勇治完全不難過也不生氣,反而是圍著柏溫的身邊不停地嘰嘰喳喳地聊天。
一直走了很長一段路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二哥今天反常的沉默不語。
“尼治哥,你怎麼了?”
終於有了一點兄弟情的勇治偏著頭去看向尼治。
尼治走了這麼一會兒,激動的情緒也終於是緩下來一些了,他扣在自己腹部的雙手微微動了動,剛想要開口隨便找個藉口打發自己的弟弟,沒想到頭頂一直仰著頭的柏溫突然低下了頭,兩人腦袋的距離瞬間拉近,近到尼治感覺自己都可以聽到柏溫的呼吸聲。
“是啊尼治君,你怎麼了,路上都不說話。”
尼治:!!!
在這種時候,尼治是真的感覺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神經再次瞬間拉緊繃直,他的嘴唇輕輕顫抖,喉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那種微妙的害羞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這會兒不光是臉上了,尼治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瘋狂湧動。
尼治試圖想要用什麼動作來掩飾自己的窘迫,但現在無論做什麼他都是僵硬不自然的。
如果說一開始柏溫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尼治現在這副模樣就完全說明瞭全部的原因。
柏溫的內心輕笑一聲,不光是沒有收斂,原本扶在尼治肩膀上的雙手也往前,輕輕地圈住了尼治的脖頸。
這對於尼治來說無疑是進一步的刺激,整個人直接快燒起來了,緊接著整個人就開始表演像火車排氣一樣冒煙了。
柏溫:哇哦,這一幕真的很像漫畫啊。
她看著站在尼治旁邊還沒搞明白情況的勇治,手又一次換了位置,摸到了尼治的額頭處:“尼治君是不是生病了?”
尼治:再見,世界。
隨著尼治的這句“遺言”一出,他就像柏溫曾經在漫畫裡見過的山治那樣,直接噴出一道鼻血,然後便倒在了地上,昏迷了。
而在尼治背上的柏溫,自然是有人接住她的。
心裡不爽但是一直跟著他們的伊治就像個背後怨靈似的跟了一路,在看到柏溫一連串動作成功把尼治刺激到昏迷後,伊治一邊無語一邊生氣一邊又快速上前把柏溫從尼治的背上薅了下來。
“你到底要做什麼,柏溫?”伊治看了看自己昏迷的弟弟,又偏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柏溫,“尼治之前在訓練中可從來沒出現這種情況。”
這種情況指昏迷。
柏溫卻沒有回答伊治的這個問題,她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將自己的表演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勇治君,怎麼辦!尼治君暈倒了!”
勇治同樣也沒見過這樣的一幕,他亂叫亂跑一通,明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後還是伊治用電話蟲通知了醫療班的人過來。
伊治實在是對自己的兩個弟弟無奈了,與此同時還升起了一種強者的孤獨感。
這個家裡,難道只有自己一個人看穿了柏溫的真面目嗎?
等待醫療班的時候,柏溫看著那邊還蹲在尼治身旁嘀嘀咕咕說著什麼的勇治,卻開始回答伊治前面問的問題。
“我不做什麼。”
伊治:“不做什麼那你選擇了尼治。”
柏溫只感覺伊治這個說法真的好曖昧,什麼叫作選擇了尼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