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將宴會廳映得通明,亨頓晃動著香檳杯,他餘光瞥見女兒提著裙擺,一副怯生生的模樣走進大廳,唇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矜持笑意。
柏溫完美繼承了自己和妻子的所有優點。
就是性格膽小了一些,前段時間生了病後更是沉默了,這點讓亨頓非常不滿。
此時此刻,亨頓也留意到了柏溫的出現,他快速掃了一眼文斯莫克父子倆的反應後,心中那些鬱悶和不滿也煙消雲散了。
這個文斯莫克的伽治上來就說軍火方面的事情,真是無聊,他居然一點都不關心貴族的樂趣,那些歌劇魔術交響樂多有意思,文斯莫克果然是沒有任何貴族底蘊的野蠻人,他居然對那些充滿暴力的內容有興趣,不愧是粗魯的文斯莫克,一點都不懂得貴族的矜持。
亨頓喉結滑動著嚥下香檳,方才被伽治用一些完全聽不懂的內容沖擊了大腦的他現在感覺呼吸都順暢了一些,那嗆得發緊的胸口也鬆快了起來。
到底是血統純正的古老世家,哪像那些暴發戶張口閉口都是軍火和研究。
他故意將銀質杯託放回了一旁服務生的託盤上,挺直的腰背重新找回了祖傳的優雅弧度:“伽治先生,怎麼樣,我的女兒柏溫足夠優秀吧?”
伽治雖然沒有帶檢測儀在身上,不過他透過肉眼就可以看得出來,柏溫這個小孩並沒有經過任何的訓練,雖然長相無可挑剔,但體質卻不行,比不上他們家那些經過改造的孩子。
伽治一直都是有什麼說什麼,他也不會在乎奧爾裡奇的面子。
“很遺憾,”低沉沙啞的聲線割裂絲綢般的弦樂,伽治輕輕搖了搖頭,“這樣的瓷娃娃,怕是連槍械後坐力都承受不住。”
他原本還期望著奧爾裡奇的獨女未來能夠繼承家族的産業,現在看來應該是不太可能了。
伽治話音剛落,賓客間響起壓抑的抽氣聲,這等囂張跋扈的話,也就是擁有半個海賊屬性的文斯莫克說得出來。
聽到伽治如此貶低自己女兒的亨頓也是瞬間火冒三丈,他捏著高腳杯的指節泛出青白,在這種時候,亨頓那貴族禮儀就發揮出了最大的用處。
亨頓明明是氣得不輕,可他的嘴角卻揚起更高傲的弧度。
“奧爾裡奇的小玫瑰只是還沒開始綻放,以後你就知道奧爾裡奇的基因有多優秀了。”
伽治雖然說不在乎貴族的那些明朝暗湧,但也不是傻子,在參加宴會半個小時後,他終於是反應過來亨頓對自己的不滿了。
他並沒有露出任何生氣的表情,並非是伽治心胸寬廣,單純是伽治認為亨頓是個弱雞,自己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捏碎他,這種沒有任何挑戰性的弱者並不能激起伽治的憤怒。
相比起亨頓的引言怪氣,伽治更在意的是柏溫的基因是不是真的優秀。
不過思考這些問題還為時過早,伽治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兒子伊治。
對方已經推開周圍的僕人,直接走到了柏溫的面前,兩個小孩明明身高相差不多,可伊治硬是做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你叫什麼名字?”
之前索拉曾經告訴了伊治未婚妻的名字,但是認為這完全不重要的伊治並沒有放在心上,於是眼下記憶中完全沒有相關記憶的伊治這樣的詢問便顯得特別的不禮貌。
或許一般的貴族大小姐這種時候都會因為伊治這樣的態度而感到不悅或者冒犯。
可是已經被替換了的柏溫不會,她只會覺得伊治是個小屁孩,不過也不會慣著他。
“奧爾裡奇·柏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