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跑了他也不想追,眼下還是先找到主人再說。
將神識如網一般向四面八方張開,邢非覺順著這個方向繼續前進,沒過多久就在某個儲藏室中尋到人影。
這回錯不了,單看側臉就能確認絕對是主人!
聽到聲響,祝知嵐轉過頭,淡淡一笑:“……這麼快就找到我了?”
邢非覺眼神一凝,敏銳地發現她眼眶微紅,寶石般剔透的紫眸也略顯水潤,他不由得大驚。
怎、怎麼會……主人剛剛哭過嗎?!為什麼?!
在他自己的記憶裡,主人從沒掉過半滴眼淚,他也知道主人向來堅毅,習慣於隱藏情緒,所以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心髒都高高地懸起來,邢非覺慌張失措地湊到她面前,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幫她擦眼淚還是裝作沒看到更好:“主人你……怎麼了?誰敢讓你不高興?告訴我,我會幫主人解決的,主人別難過……”
他想方設法安慰,內心更是翻湧著怒火,邢非覺早就下定決心要讓主人永遠幸福快樂,平時連讓她皺下眉都捨不得,到底是誰——
祝知嵐握住他不知該往哪兒放的手:“我沒事。”
她雙手環住他的腰,將額頭抵在他胸口上,就這樣靜靜地抱了他一會兒。
“……”邢非覺當然尊重她的意願,不再繼續詢問,只是疼惜地默默擁緊她。
一兩分鐘後祝知嵐鬆手,微彎的眼眸展示出毫無陰霾的神采,細細想來她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特別低落,此刻反而還更輕鬆了些。
她問道:“讓你拿的東西呢?”
總之只要主人沒事就好,邢非覺也翻過這頁不再提起,順從地取出木盒和平安扣:“在這裡。”
祝知嵐接過幹幹淨淨的平安扣,贊賞般地笑看他一眼,開啟木盒:“這封情書麼,自然是我的東西,至於這個……”
抬眸對上他期盼的目光,她晃晃那副紅項圈:“你還想戴嗎?”
“想!”邢非覺一如當年那樣毫不扭捏地回答,不如說是盼望已久。
祝知嵐把項圈放到他手中:“不過這副已經舊了,你想要可以留著,我們換個新款如何?”
邢非覺爽快點頭:“好。”
雖然他很喜歡這個紅項圈,但只要是主人為他戴上的,意義就沒什麼不同。
祝知嵐手中突兀地多出一副黑色項圈,上面還連著一條細細的鎖鏈,鎖鏈另一頭則是個皮質手環。
不用她開口,邢非覺就熟練地跪下降低高度,興奮地等待主人的饋贈。
祝知嵐一邊為他調整項圈松緊,一邊在他耳邊介紹:“這是主宇宙的高科技産品,隨意改變顏色是基礎功能,高明之處則在於它能夠隱形。”
說著,她將皮質手環套在右手手腕上,興致盎然地建議:“你用鏡子看看。”
邢非覺迫不及待地凝出水鏡,俊臉都因為高昂的情緒染上緋紅,他驚奇地看到項圈正在慢慢消失,不禁抬手摸了摸,也完全摸不到實物,脖頸卻始終能感覺到項圈強烈的存在感。
祝知嵐的手環也隨之隱形不見:“我就不多解釋了,就是眼前展示的這樣。”
能感覺到連線兩人的鎖鏈可以不受空間影響隨意延長,邢非覺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幸福,真是好東西……特別特別好!這樣就能一直戴著項圈了,隨時隨地都能感覺到主人施加給他的束縛感,好像也能時刻感應到主人的位置,太棒了,一輩子都不想摘下來!
瞧他高興得嘴都合不攏那傻樣,祝知嵐愉悅地關上木盒,收進骨戒裡。
邢非覺因關盒子的聲音清醒過來,頓時想起正事:“主人,地下城裡似乎有人在用幻術搗亂。”
“嗯,我遇到了,我們這就去找她。”祝知嵐有些事情想問清楚,也對那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二人依據捕捉到的氣息趕往始作俑者所在地,路上閑聊時,邢非覺問道:“主人你說之前回到過隱空城,為何那時沒有拿走木盒呢?”
祝知嵐瞥他一眼,有些追憶地輕笑:“那是屬於過去的東西,我本不打算取回,原想過去那麼久,你我都該開始新的生活,誰知你偏偏不要自由……既然現在要再續前緣,那你以後就只能是——”
她右手向下一拽,邢非覺立刻被無形的鎖鏈拽得低下頭,她湊到他耳邊,掌控性極強地開口:“我的。”
“主、主人……”邢非覺的耳畔染上滾燙的顏色,他連呼吸都急促兩分,心髒不可抑制地砰砰直跳,為這份強勢的宣言感到無比激動和喜悅。
是的,他喜歡這樣,如果沒有主人將他帶出牢籠,他也不會擁有今天,因此他的一切都屬於主人,主人想怎麼使用都可以,他就是喜歡成為她的所有物,不要有任何改變才好。
他的愛人,他的主人,他願將一切都奉獻給她,而他唯一祈求的就是——
請主人一定要牢牢抓住他的鎖鏈,永遠都不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