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宰治驚奇地眨了眨眼,“後來呢?”
“後來——我就跟他同歸於盡啦。”淺間凜用盡量輕松的語氣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太宰治了然地點點頭。
實際上,他敏銳地察覺到淺間凜在說出這一句話時,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直覺告訴他有什麼事情,但想了想,最終還是貼心地沒有多問。
既然是淺間凜不想說的事情,問了也沒用,等到哪天他想說了,就會主動告訴他們的。
而且只是一個遊戲而已,太宰治本來也沒太在意,青年鳶色的眸子溫柔地描摹過淺間凜的臉龐,“時候也不早啦,凜醬要不今晚就睡在這兒吧,正好明天可以一起去學校。”
淺間凜順著他的話回道:“也好。”
於是,關於首領的話題就被輕輕揭過了。
第二天一早。
織田作早早地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淺間凜和太宰治美滋滋地吃過之後,就一起去學校了。
他們兩個人上課的上課、教書的教書,彼此之間相安無事,普普通通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放學時分。
太宰治捧著兩本書、哼著小曲愜意地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打算把東西收拾好之後就跟淺間凜一起回家。
他跟淺間凜約好了在學校門口碰面。
唔,今天晚上要吃點什麼好呢?
由於想事情想得太過入迷,拐過轉角的時候,他還差點兒迎面撞上別人。
幸好他反應及時,立刻剎住車,這才避免了跟對方臉貼臉親密接觸的悲慘命運。
雖然並沒有真的撞上,但太宰治還是禮貌地問了句:“你沒事吧?”
“沒事。”對方穩住身形後抬起頭,鈷藍色的眸子沾染著溫柔的氣息,不偏不倚撞進太宰治的視線中。
對方是一個留著棕色長卷發的女老師,一襲純白的過膝長裙,長相溫婉,手裡還拿著兩本英語教科書——太宰治對她有點印象。
“宮崎老師?”
宮崎繪裡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柔柔一笑:“啊,原來是太宰老師啊。”
她在學校見過太宰治幾面,知道他是一個新來的年輕老師,教的好像是犯罪心理學,不過以前一直沒機會說上話。
之前一直聽學生誇太宰老師怎麼怎麼有魅力,今天還是宮崎繪裡第一次近距離面對面看到太宰治。
“太宰老師來東大也有一段時間了,對學校還適應嗎?”宮崎繪裡顯然也是個健談的人,她把書抱在胸前,聲音輕柔地關心道。
太宰治回之一笑:“還好,學生們都很聽話。”
宮崎繪裡點點頭,不經意地把散落在臉頰邊的碎發撩到耳後,鈷藍色的眼眸裡含著一絲羞怯,半低下頭不敢去看太宰治:“今天田中老師送了我兩張餐券,相請不如偶遇,太宰老師要一起嗎?”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害羞到了極點。
宮崎繪裡——準確來講,應該是易容後的貝爾摩德——把一個靦腆、羞澀又拘謹的追求者表現得淋漓盡致,她相信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她,太宰治一定也不例外。
果然,她聽見太宰治輕笑一聲後,說道:“好啊。”
恰好此時,樹上的一片葉子掙脫了枝頭的懷抱,輕盈地落到貝爾摩德的發梢,但貝爾摩德一無所覺,仍舊害羞地垂著眉眼,耳尖微紅。
太宰治優雅地抬手,輕輕地替她把葉子取下,笑意不變。
貝爾摩德抬起頭,眼裡是滿滿的驚喜和意外。
“不過要等我先打個電話,”說著,太宰治掏出手機,撥通了淺間凜的號碼,“喂喂,是凜醬嗎?”
“今晚我有約了,你自己回去吧。”
太宰治沒看到的是,在他提到淺間凜的名字時,貝爾摩德看向他的眼神中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陰狠。
但在太宰治看回來時,又很快恢複正常,依舊是那個溫婉可人的英語老師:“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