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和織田作租住的公寓離淺間凜家很近,都在同一條馬路上,大約只隔了兩百米。
“不錯,以後蹭飯就很方便了。”淺間凜滿意地感嘆道。
織田作的手藝這麼了得,他肯定要天天來蹭飯。
過了一會兒,淺間凜像是閑聊般地問起心裡的疑惑:“話說,太宰怎麼想到來東大當老師的?”
他實在沒有辦法想象太宰治當老師的形象,今天太宰治一本正經地講課的樣子,屬實是把他驚到了。
太宰治摸了摸吃得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後,語氣輕快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是為了凜醬來的呀。”
淺間凜一愣,轉頭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恰好也在看他,濃密的睫毛下,那雙鳶色的瞳仁裡包裹著細細密密的溫柔和笑意,仿若清風拂過山崗,在對視的一瞬間,就把淺間凜輕柔地包裹住。
淺間凜一向不擅長應對直球。
他輕咳一聲,率先移開了視線。
不知道為什麼,這不禁讓淺間凜想起了自己當初在小世界的死遁,好友猝不及防的離去,換作是誰肯定都不好受,尤其是對真正關心自己的人來說。
但他也沒有辦法,他本來就不能在小世界待太久。
畢竟是好友,淺間凜在對視的剎那就讀懂了太宰治眼裡的意思——太宰總是喜歡用著玩笑的語氣,說著最認真的話。
能被太宰治記在心裡的人不多,淺間凜覺得自己勉強也算能排上號,所以他能理解現在太宰治跟著自己來東京的心理。
或許是怕他又像以前那樣一聲招呼都不打,哪天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以後不會這樣了。”淺間凜聽見自己說。
這句話來得沒頭沒尾,但聰明如太宰治,自然是聽懂了。
“嗯。”太宰治伸出尾指,眉眼彎彎地望向淺間凜,額前飄揚著的碎發彷彿也在訴說著主人的溫柔,“那拉勾。”
淺間凜看向太宰治纖細的手指,又把目光移向他那張認真的臉,不自覺地伸出了尾指:“嗯,拉勾。”
兩個人相視一笑,彷彿達成了某種共識。
這時,織田作剛好洗完碗出來,餘光瞥見角落裡堆著的幾個快遞。
“太宰,你那幾個快遞不拆嗎?”織田作看向屋子角落裡的幾個紙箱子,疑惑地詢問。
下一秒,太宰治轉眼就恢複成平時的樣子,從沙發上站起來去找剪刀,一邊拆快遞,一邊興奮地說:“這是給凜醬買的遊戲哦!”
還特地強調了一遍:“可貴了!”雖然用的不是他的錢。
淺間凜也站起來,走過去看太宰治拆快遞,同時也感覺到好像有什麼不對:“等等,你不是說這是織田作買的嗎?”
太宰治拆包裝的動作一頓,正想著說點什麼,結果老實人織田作先開口了:“我沒買過東西,這些都是太宰的。”
“嗯?”
淺間凜沖太宰治挑了挑眉。
說好的是織田作買的呢?
“好吧,其實這是我買的,就是想給凜醬一個驚喜。”太宰治回過頭,俏皮地眨了眨眼。
淺間凜給出一副“你看我信嗎”的表情。
“我怎麼記得某人是個月光族?”
唔,準確來講,應該是個“周光族”?
聽武裝偵探社的人說,太宰治的工資一般剛發沒多久就全沒了,有時候是因為帶著錢包去入水,有時候就是單純不知道花到哪裡去了。
由此合理地推斷,太宰治怎麼可能有錢買遊戲,這款新遊戲可不便宜。
淺間凜抓住腦子裡某個一閃而逝的念頭,突然福至心靈,如琥珀石般透亮的眸子裡充滿了狐疑:“你該不會是偷了誰的錢吧?”
不然錢從哪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