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僧眾,也是王公貴戚的座上賓,便是皇城也不陌生。
當然李軼也知道定一和沈二姑娘那些事。
說好聽的是情投意合、不顧世俗,說難聽了……但定一的私事他不過問。
“是您家裡的事情,是關於三少爺的。”
李軼臉色一凜:“說。”
定一早就斟酌好了措辭,其實也沒什麼好斟酌。
“李軸,他並不是你們家親生的。”
李軼幾乎要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不過他眉頭一擰,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繼續說——”
於是,定一便將當年長公主如何偷龍轉鳳之事又細細都說了出來。
咱們李大少爺縱橫沙場多年一向是喜形不怒於色。但今天似乎是有些不妙。
他的臉色愈發難看,但並不是定一想象中的暴怒和難看,反而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些你是從哪兒聽說的?”
也不必問,自然是沈二小姐。
“這件事情你們早晚都會知道的。”定一說,“我不過事賣將軍一個人情罷了。”
他倒不是存心背叛沈西桃,只是欠李軼的早晚要還,用這個抵一點是一點算了。
更何況,這事本就瞞不了多久。
李軼沉聲說:“我知道了。”
定一也相信他,不會對外說自己是這個洩密之人。
而他和李軼也從來不會聯系在一起。
“不知道您準備以後怎麼辦?”
定一知道自己和沈西桃未必日後能夠修成正果,但如今總有真情在。
李軸可就算他弟弟了,沈南薔算是他弟妹。
到底大家都是親戚,又這倆孩子在,也實在是不好鬧的太難看。
李軼面容冷峻,怎麼辦?
知道這件事情後,沈朗想怎麼辦,他們就想怎麼辦。
定一也嘆氣,李家把這個小兒子當眼珠子似的,以至於養成了一個紈絝。
就算不是親生的,這麼多年也有感情的,沈家也是如此。
不過他還是很樂觀的。
他覺得此事並不會多難收場。
首先始作俑者長公主,一是不好苛責,二是人家這樣的身份、李家也無法苛責。
最後無非就是沈南薔跟李軸他們自己有些難過罷了。
定一:“告辭。”
“請便。”
李軼獨自一人坐了許久。
深夜、涼風,他悵然無語,最終還是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