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很潮濕,帶著冰涼的水珠。
她感覺到男人身形明顯一頓。
女生在黑暗裡得逞的勾了勾嘴角,她站直身子,眯著漂亮上挑的眼睛,像是意識不清晰的喝醉的人一樣,慌忙的道歉,聲音甜膩勾人,“對不起哥哥,我有點喝醉了,你——啊!”
女生尖叫著被拖進洗手間,男人像對待一個物品一樣,把她往冰涼堅硬的洗手臺上一按,女生還沒反應過來時,水龍頭流出冰涼的水,有力的對著她的臉沖了下來。
男人聲音陰鷙冰冷,一字一句:“現在清醒了嗎?”
女生頭發臉上全是水,大冬天的冷水刺骨的冷,女生反應過來開始尖叫,又被水嗆的瘋狂咳嗽。
“再叫就讓你這輩子都叫不出來。”
女生猛的收了聲音,又冷又怕的渾身都在顫抖,剛才的勢在必得和心神蕩漾全都消失的徹徹底底,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懼和後悔。
李冕像丟垃圾一樣把女生從洗手臺前推開,把被碰到的大衣脫下來隨手扔到地上,也不管他手心還裹著繃帶的傷口,滿臉陰鷙的對著水流用洗手液把手和胳膊反複用力洗了好幾遍,那股面板接觸的黏膩感和殘留香水味帶來的惡心感才減輕不少。
女生癱在地上幾乎渾身濕透,頭發濕漉漉的一縷一縷的,妝都花了,看起來狼狽至極。
李冕胳膊手,全都濕漉漉的往下滴水,垂在額前的發絲也被打濕,連看一眼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女生都沒有,只穿著襯衣開門出去。
江糯被李冕這個樣子嚇一跳。
李冕站她面前,胳膊還在往下滴水,手心繃帶吸滿了水,“想起來了嗎?”
江糯“……”
“沒想好回家好好想。”
江糯鼓著嘴,腦子亂哄哄的低著頭跟著李冕的背影走,兩人剛出門,在走廊上遇到了拿著手機心事重重的高思遠。
高思遠一看見李冕,哭喪著臉過來告狀,“我草媽的!阿冕我跟你說,不知道哪個龜孫給我爹上眼藥,把我前段時間那事捅出去了,我爹說要把我扔去非洲分公司,完不成年度業績就停了我的卡,還要逼著我相親!快救我!老頭子最愛誇你了,你快替我想想辦法!”
江糯滿臉同情的看著高思遠,她停下腳步,準備等他倆聊天,肩膀忽然被李冕從後面一推,身體不受控制的從中間被推到了最右側,高思遠的身影立刻被隔在中間的李冕給擋住了,江糯抬頭只能看到李冕緊繃陰沉的側臉。
同樣心事重重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李冕的動作。
江糯被身後的李冕推著,被迫往電梯走,聽見背後李冕冷漠無情道:“救不了等死吧,再跟著,我現在就給高董事長打電話,替你介紹幾位良配。”
“我草李冕!你不講義氣!!”
電梯隔絕了高思遠的聲音,他真的沒敢跟過來。
江糯在心裡對高思遠默默說了句抱歉,李冕正因為她在氣頭上。
電梯門開,江糯才發現這不是去停車場的電梯,而是大門口。
北城冬天的深夜很冷,江糯看著只穿著單薄襯衣的李冕,忍不住吸吸鼻子,“我們怎麼不去開車?”
李冕眯眼看著前面的馬路,“車輸了。”語氣隨意平淡的就像在說今天真冷,
江糯:“……”
江糯接觸的大多都是同齡的富家子弟,還是小孩子,再怎麼敗家也跟這群進入管理層的二代比不了,猛然一聽,江糯幾乎心痛欲死。
默唸了好幾遍他有錢他有錢,不是她的錢不是她的錢,才好了點。
站了不到一分鐘,一輛黑色的跑車停在兩人面前,司機從車裡下來,李冕推著她開啟副駕駛車門,把她按了進去,自己坐進駕駛座。
到家後,江糯鬆口氣,假裝不經意的快步越過李冕,想趁他不注意想溜走,脖子上突然卡上一個冰涼的手,江糯渾身一僵,梗著脖子被李冕帶到沙發邊,按著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