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硯只一笑:“字面意思。”
僵持一會兒,高鐘明終還是按捺不住。他慌忙取出木匣子,一開啟,整個人宛如被當頭一棒,好半響都沒緩過神來。
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木匣裡面,空無一物。
他被騙了。
沈時硯彎腰撿起那隻匕首:“現在明白了嗎?”
高鐘明雙目空洞,好似被鬼怪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一副軀殼:“為什麼?”
一語盡,那把利劍瞬間捅穿了他的心口,又立馬拔出。頃刻間,那源源不斷的鮮血浸透了灰色道袍。
沈時硯語氣薄涼。
“今日之局,送你上路。”
高鐘明重重地跪倒在地,沒了心跳。
山林深處,猩火晃動。
沈時硯將手中的匕首遞給流衡,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淡聲吩咐:“從背後刺過來。”
流衡愣住了。
他對上沈時硯平淡的目光,意識到王爺是認真的。
流衡往後退了兩步,搖頭。
沈時硯皺眉:“快。”
流衡道:“王爺,我不——”
沈時硯轉過身,冷聲道:“這是命令。”
流衡抿緊嘴唇,也只能硬著頭皮刺了過去。
沈時硯悶哼一聲,臉色有些發白。
他道:“把劍給我。”
流衡照做。
沈時硯道:“記住,我們是分頭行動的。你把劍給了我防身,從始至終你都沒在這裡出現過。”
沈時硯額頭都滲出了細密冷汗,劇烈的疼痛逼得他緊皺眉頭:“快走。”
待流衡一離開,沈時硯登時口吐鮮血,身體無力地倒了下去,意識慢慢消散在疼痛中,只隱隱聽見有人在喊:“快來人吶!王爺受傷了!”
再次恢複意識時,沈時硯已經回到了王府,周圍亂糟糟的聲音湧入耳中,像數萬只秋蟬一般聒噪。
正在給沈時硯包紮傷口的太醫見他醒了,立馬出聲道:“王爺,您放心,整個太醫局都在這呢,您定然不會有事的!”
沈時硯嘆息。
怪不得這麼吵。
沈時硯這會兒連呼吸都十分費力,卻仍是強忍著劇痛,握住老太醫的手腕,不讓他碰自己的身體。
沈時硯聲音喑啞:“去叫……顧娘子過來。”
老太醫愣住了,回過神後,又急得像只熱螞蟻一樣:“王爺,這可是官家讓我們來的,若您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怎麼交差啊!”
他又道:“而且顧娘子也不願進來。”
沈時硯抿起薄唇:“你去與她說,她若不肯給我處理傷口,我便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