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縣尉雙手奉上:“近三年內西京所有在衙門有過記錄的女子失蹤案,皆已經謄抄在冊中。”
顧九隨手翻了翻,撩起眼皮瞧他一眼:“確定都在此了?”
陳縣尉躬身道:“下官怎敢糊弄顧公事。”
顧九便沒再問,擺擺手,讓陳縣尉下去忙了。
冊子足足有一指寬的厚度,裡面詳細記錄了失蹤女子的身份資訊,顧九看了近一個時辰,才將這些東西全部看完。
她伸了個懶腰,闔上冊子。
楚安給她倒了杯水:“怎麼樣?可看出什麼了?”
顧九點頭。
冊子裡共記錄了五十七名女子,上到六七十歲的老媼,下到牙牙學語的女嬰,若撇開這兩個極端,單論那些二三十歲的女子,只有二十五人。而這些人中又各有不同,線上索不足的情況下,實在難以判斷其中的人是否與近三起失蹤案有關聯。
但若籠統來看,失蹤時間這點有些奇怪。
“這二十五人中有些女子失蹤的時間偏向集中,”顧九沉思片刻,慢聲道,“建元五年秋季,共有七人失蹤,建元六年秋季,共有五人失蹤,建元七年秋季,共有五人失蹤。剩餘幾人,則哪個月份失蹤的都有。”
楚安提醒道:“可今年西京失蹤的年輕女子並不集中在秋季。”
顧九看他:“那是今年。”
楚安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顧九斂眸,半響,卻忽然道:“高方清還沒回來?”
楚安看了眼外面已經暗下去的天色,琢磨道:“怎麼查個秦郎中要費這麼大半天的時間。”
話音剛落,便見高方清撐傘從廊中進來,瞧著楚安,挑挑眉:“竟不想楚將軍這般思念我,還沒分別一日,便已開始唸叨起來了。”
楚安:“......”
怪他嘴欠。
高方清見顧九眸色肅然,便沒再逗楚安,說了正事道:“秦行知是十年前作為流民來到西京,一年之後,落戶於當地,沒多久便以高價買下他如今住的宅院,家中僅有一位母親。”
顧九道:“沒了?”
高方清聳聳肩。
秦行知。
認識至今,顧九首次知道他的名字。
她不死心道:“那能不能查到他近些年的出行?比如什麼時候遠行過?又什麼時候回來了?”
高方清笑道:“咱們大宋戶籍管理一向寬松,此些並未記錄在冊。”
他頓了頓:“不過,每三年重新登記時,秦行知都在西京。”
顧九垂下眸,看著書案上的冊子。
見此,高方清問:“你那邊查到別的什麼了?”
顧九猶豫了會兒,便將適才失蹤案的事情說了遍。
高方清隱隱明白了過來:“你是懷疑綁走這些女子的人,有可能只在每年秋季時才會來西京?”
顧九點頭,微微皺眉:“但此事需得知道秦行知的行蹤。”
每三年重新登記戶籍,時間開始於正月上旬,正好是春季。如果白羊沒有說謊的話,那就意味著這十年裡,秦行知並非一直與白羊在一起,而且每年都會回西京。
既然如此,那有沒有可能在其他時間裡,秦行知也回來過?
高方清如實道:“只怕有些難。”
作者有話說:
秦郎中有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