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下意識問道:“因何?”
男子咬牙切齒道:“他冤枉我!”
可當楚安繼續問他是何事時,男子卻不說話了,面色憋得漲紅。
顧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想起了什麼,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袁彪前妻的相好?”
此言一出,男子瞬間暴跳如雷,極力否認:“我沒有!我和他前妻清清白白,是袁彪那狗東西血口噴人!”
顧九負手,撚了撚指腹。
還真讓她猜中了。
她問道:“可這事袁家村的人都知道,還能有假?”
男子惱火道:“他們事不關己的,只曉得跟著胡說,能知道個屁啊!”
楚安虎著臉:“這裡是府衙,好好說話。”
男子渾身一震,登時改口道:“反正這事全是袁彪自個瞎扯的!”
顧九故意道:“常言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袁彪為何平白無故地給自己戴了頂綠帽子?還專門冤枉你?”
“那是碰巧……”男子滿腹怨氣,“我與袁同有生意上的往來,有天我去他家找他時,恰好他人不在,家中只有袁彪前妻。我不過與她說了幾句話,詢問袁同去了哪兒,恰好被袁彪撞見了。”
“當時還沒什事情,等過了兩日,我突然聽說袁彪把他前妻打個半死,而他前妻將此事告到了衙門,”男子道,“而袁彪為了逃脫責罰,便大肆宣揚是因為我與他前妻有一腿,他這才怒急攻心,一時沒了分寸。”
說到此處,男子情緒激動:“都是因為他,他自己不行,卻要打自己媳婦兒洩憤,還害得我已經談好的親事吹了,落了個‘西門慶’的汙名!”
顧九眸色一凜,捉住了其中兩個字眼:“你說他‘不行’是什麼意思?袁同難道不是他的親兒子?”
“袁同是他的親兒子沒錯,”男子見顧九是女子,便有些難以啟齒,“但他……不行是後來的事情。”
顧九神情冷然:“這種極其私密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
男子道:“一次我與袁同吃飯時,他醉酒所言。”
顧九唇角緊抿。
若此事為真,那靈奴怎麼可能有了身孕呢?
難不成袁彪現在治好了?
可要是沒治好呢?
那靈奴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她腦海裡蹦出了袁同的名字。
顧九與楚安初次碰見袁同時,這人便是剛劈完柴木,光著膀子從後院出來。如此看來,袁同平日在家應該也不怎麼避嫌。
還有劈柴這事。
靈奴說袁同不允許她碰他的東西,既然如此,為何袁同要幫著家裡劈柴?
不可能是因為袁彪。
為了吃飯?
可袁彪連東西都不讓靈奴碰,會願意吃靈奴做的飯嗎?
顧九煩躁地揉了揉太陽xue。
這種事情除了問本人,很難從旁人嘴裡得出具體情況,可偏偏此事又不好開口。
尤其是靈奴和袁同的關系還十分敏感。
繼母和兒子。
顧九愁得後槽牙發酸。
沈時硯揮了揮手,示意王判官將男子帶下去。
他走到顧九面前,提議道:“不如把靈奴懷孕這事放一放,先調查袁同六月十三日那晚去了哪。”
顧九頓時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恍然。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