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秦郎中解釋道,“這是我母親的房間,我住在廂房。”
顧九恍然:“我還以為郎中是自己一人居住在此。”
秦郎中道:“實在趕的不巧,昨日你們來時我母親在房中休憩,今天一早她便去了集市。”
顧九指了指木櫃:“我能開啟看看嗎?”
秦郎中道:“當然可以。”
木櫃裡都是些被褥和衣裙,沒什麼異常。顧九又去秦郎中住的廂房看了看,仍是沒什麼可疑的地方,便和楚安告辭了。
路上,楚安道:“我瞧秦郎中不像是壞人。”
顧九不予置評。
楚安認真思索片刻,繼續道:“我覺得兇手就是袁彪。”
顧九望向不遠處的瓦磚房,琢磨著等會兒怎麼把賀兒被害的事情告訴靈奴。
她問道:“為什麼呢?”
“肯定是醉酒唄,在前去尋找秦郎中的路上,袁彪一時失了理智,不小心掐死了賀兒。他意識到闖下大禍後,便趕緊把屍體掩埋在山上,然後從山的另一邊逃跑,”楚安理所當然道,“不然還能因為什麼?”
說到這,他頓了下,猶豫道:“又或者說,是因為袁彪心眼太小,容不下靈娘帶來的孩子?”
顧九頗為認同這番推測,點點頭:“這個倒是挺有可能。”
喝醉了酒,妻子的孩子又不是自己的種,家事整天被別人當做飯後談資……這一樁樁聚在一起,很難說不是激怒袁彪掐死賀兒的原因。
到了地方,顧九卻發現袁彪家的院門沒關,她往裡面看了眼,院中空蕩蕩的,並無一人。
兩人相視一眼,顧九抬步走了進去,下意識看向那隻拴在樹下的大黃狗,它正軟綿綿地趴在樹蔭處,雙目緊閉,肚子鼓鼓囊囊的。
“靈娘?”顧九叫了聲。
沒人應聲。
奇怪。
顧九皺眉。
她四處瞧著,周圍並沒什麼變化,唯獨視線掠過廚房時頓了下。
原本放在牆角的醃菜缸不見了。
正疑惑著,他們忽聽從後院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心下一驚,連忙跑過去,卻見靈奴和袁同站在一起,兩人中間隔了那隻醃菜缸。
靈奴唇瓣動了動,不知說了什麼,只見袁同陡然大怒,揚手便甩了她一巴掌。
靈奴失重,狼狽地摔倒在地,那張臉頰頓時紅腫起來,嘴角溢位絲絲鮮血,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沒有落下來。
“臭娘們,少管我!”
袁同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揚起手又要打過去。
楚安疾步上前,一把擒住袁同的肩膀,然後用力一捏,痛得他哇哇大叫,五官扭曲。
袁同怒道:“怎麼又是你們?!”
楚安冷聲道:“再廢話,我就把你的膀子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