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楚安手裡的火把晃了晃,“鐘景雲現在昏迷不醒,一沒審問,二無認罪,旁人並不知曉。”
說罷,楚安轉眸看向沈時硯:“王爺,薛丘山會不會已經把他倆給殺了?”
“不會,”沈時硯一邊在腦海裡回憶著汴京城外附近的地形,一邊回道,“薛丘山若想殺了他們,早在高世恆私宅時便動手了。而眼下他將人帶走,想必是為了和我們談條件。”
聽到這,顧九微微蹙眉。
黃允和薛丘山應該不是一夥的,如果是,黃允知道的事情,薛丘山定然也知道,沒道理還要鋌而走險,把高世恆和林時綁走。如今這番行事,怕是薛丘山聽到了黃允謀殺鐘景雲未果,還替自己擔下了所有的罪責。他這樣做,既是變相承認了黃允並非真正的兇手,也是破釜沉舟,想要以高林兩人作為威脅,來換取害他許家至此的真兇。
思緒流轉間,三人忽聽從潑墨夜色中傳來幾聲鷹鳴,沈時硯立即調轉馬頭,奔向一個方向,顧九和楚安緊隨其後。
而在他們離開不久,又一批人馬從南薰門出來。
跟著陣陣鷹鳴聲,三人很快在一處斷崖附近找到了一輛馬車,而他們所尋找的薛丘山和高林兩人正在懸崖之上。
薛丘山盤膝坐在懸崖邊,手裡拿了一把刀,時不時地撥弄著身前的火堆,火星點子隨著他的動作,四處飛濺。而高世恆和林時則被他用粗繩困成蠶蛹一般,扔在左右兩側,嘴裡被塞了白布,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薛丘山對他們的到來並不驚訝,抬了抬眼,起身:“站那兒別動。”
三人停住腳步,不再上前。
見他們來,高世恆和林時頓時瘋狂掙紮起來,嗚嗚的求救聲接連不斷。
薛丘山用刀拍了拍兩人的臉頰,剛被烈火灼燒的金屬觸碰到人肉,瞬間“滋”的一聲,痛得他們目眥欲裂。
薛丘山面無表情,抬頭看向他們三人,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們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顧九穩了穩神,輕聲道:“三年前陷害許薛明的人是鐘景雲。”
薛丘山淡淡地嗯了聲:“他倆已經和我說了。”
青年靜靜地站在那裡,身後是千尺高崖,也是漆黑幽暗的夜色。懸掛在穹蒼之上的半輪殘月,遮掩於灰沉沉的雲層間,幾乎籠去了所有銀輝,而施捨般地撒下的片縷月光,只落在青年腳邊,冷冷清清,映不清他隱藏在黑暗間的神色。
薛丘山把刀尖對準了高世恆的脖子,“我現在想問的是,三年前是誰殺了我阿兄?又是誰在澧州劫殺了我全家?”
阿兄?
她明明記得他們當時查許家一事時,戶部所給的記錄上明確寫著許家共有一子三女。
怎麼突然之間多出了一個兒子?
顧九茫然一瞬,正要偏頭看向沈時硯,卻聽從背後傳來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側身望去,幾十個人正浩浩蕩蕩地舉著火把往他們這邊趕。
而楚安眯了眯眼,看清了來人。
林時的父親,林尚書。
薛丘山立即警惕起來,狠聲道:“別動。”
林尚書瞬間慌了神,連忙讓身後的眾人停在原地,自己則小心翼翼地走到沈時硯身邊。
“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好好商量,只要你別動我兒,你想要什麼我都盡量滿足你!”
作者有話說:
明示了吧~
可以去找有薛丘山的片段先看看。
以及,好像又晚了微笑臉)仍然算週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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