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靜默不語,撩袍跪在石階前。
“某汴京裴書,求娶泉州柳娘子。”
“某汴京裴書,求娶泉州柳娘子。”
......
可惜君子誠以為貴,小人行無常貞。
唐易被妒火沖昏了頭,甩袖直奔柳雲苓的閨房。
說到此處,玲瓏恨意難抑,她激動地站起身:“那畜生!那畜生竟然敢......”
玲瓏渾身顫抖,捂面痛哭。
秋末寒意刺骨,冷風裹著急雨,宛如數不清的脫弦利箭。陣陣悶雷在黑沉沉的烏雲層中翻滾,一聲聲震耳發聵的巨響,掩蓋了黑暗中那令人作嘔的汙穢。
“裴郎,救我!裴郎救我啊!”
府中,柳雲苓瘋狂掙紮,歇斯底裡地叫喊。
“某汴京裴書,求娶泉州柳娘子。”
府外,裴書背脊彎曲,額頭重重地砸在冷硬的石板上。
張氏和孫氏站在柳雲苓房外焦急地踱步,聽著那聲聲悽厲哀哭,冷汗涔涔。
“啊——”
忽聽唐易痛叫一聲,張氏連忙沖了進去,卻見唐易捂住脖頸,鮮血從指縫流出。而柳雲苓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上,雙手緊緊握著一隻金簪刺進心口,血液將衣襟染得鮮紅。
以死守節。
三人皆是沒能想到平日裡看著溫順柔弱的柳雲苓,竟能如此剛烈!
孫氏失聲尖叫,嚇得要去喊郎中。
張氏甩手便是一巴掌,面色陰沉:“想想你那要死不死的兒子!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事若讓旁人知道了,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孫氏顫巍巍道:“那、那現在怎麼辦啊?”
雷聲轟鳴,一道白光閃過,映亮了張氏眼底的狠絕。
“把她扔進花園那口枯井裡去,”張氏心髒劇烈跳動著,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裡跳出,“封住井口,待後日......待後日我們去衙門報官,就說這賤人被採花賊擄走了。”
......
從玲瓏牢房離開沒幾步,顧九忽然停下,她抿了抿唇:“王爺,我還有幾句話想問她。”
沈時硯看她一會兒,只道了句“好”。
玲瓏背倚牆角,再次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抬了抬頭,神情麻木。
“該說的我都說了,姑娘還想要知道什麼?”
顧九走到玲瓏面前,蹲下身,不答反問:“你們是不是根本沒想過殺死唐易?”
語氣淡淡,卻是篤定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