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可疑的星星點點湧上,原本在眾人心中最無存在感的玲瓏卻成了一條線,恰好能將整件事情串聯起來。
如果適才所言僅是她的推測,當玲瓏慌亂說出“樊樓”二字後,一切就成了落了根的樹。
玲瓏下意識地抬手撫了撫眼下:“你猜得不差,但有一點不對。”
玲瓏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張氏也是我親手殺的。兩院離得近,後窗那兒又有竹林可作掩護,我很輕易便能翻進去。迷暈她後,我再將提前備好的金塊藉以細木條強行塞進她肚子裡。”
“做完這一切,我從後窗悄悄離開,回到二房院子,勸孫氏與我去花園消食。等大房的人發現張氏身死,我便可趁機再進入房間,將後窗關上。”
“孫氏亦是如此,”玲瓏抿盡涼茶,滿眼倦怠,“我算準了她從靈堂回來的時間,將被她殺死的貓兒重新挖出,放進她被褥間,引其深夜獨自出來,好方便我下手。”
“至於那個被攔腰砍成兩半的盜墓賊,也是我做的。”
她站起身:“我認罪。”
顧九卻搖頭,語氣平靜:“你撒謊。”
“唐婉和吳響之死暫且不說,張氏和孫氏的死絕不可能是你一人能為之,”顧九直直地看著她,“張氏是被藏在櫃中人而殺,你不過是做了善後工作。而昨夜,正如你適才所說,你將那貓兒偷偷塞進孫氏被褥間,促使她深夜外出。可殺死孫氏的人卻不是你。”
顧九上下打量著玲瓏瘦弱的身板,認真道:“孫氏雖說年紀大些,可到底是個成年人,她不可能傻傻地等著你去殺她。所以必定需要一個較為強壯的人,能迅速將孫氏控制住,用荊棘條勒死。”
她的視線慢慢轉移至玲瓏的雙手:“再者,你手上並無傷痕。”
荊棘條上滿是尖刺,勒死孫氏的同時,兇手必定也會受傷。
而能如此明目張膽地以此方法殺人,還不怕被發現,那兇手勢必不可能是唐府的人,而是——
藏在唐府裡的人。
顧九問道:“是那位曾在唐府門外求娶柳娘子的郎君嗎?”
玲瓏不說話。
“那我們換個問題,你為何要殺他們?”顧九也不急,微微一笑,“因為柳雲苓失蹤並非採花賊所為,而是另有隱情?”
玲瓏眼神微閃,卻是低下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殺他們,只是因為他們該死。”
氣氛僵持不下,玲瓏始終不肯鬆口。
直到顧九問:“你知道我為何猜到是你,卻還是將你單獨叫來這裡,而不是當眾指認嗎?”
玲瓏緩緩抬眸。
“我想查明柳雲苓失蹤的真相,”顧九放緩聲音,“府衙那裡我們已經查明,有人買通官差對那採花賊的供詞做了手腳。此案有疑,你只需將當年事情詳細告知,證據我們自會去找,以還柳娘子一個公道。”
玲瓏卻是蔑笑,平靜地對上顧九的眼睛,輕聲質問:“查明瞭又如何,人死焉能複生?”
顧九眸光微黯。
“我既然殺他們,便從來不是為了那無足輕重的公道,”玲瓏咬牙切齒,蒼白無色的小臉上滿是恨意,“他們那群畜生,最應該去的地方,是地獄,而不是牢獄。”
顧九無奈輕嘆。
眼見暫時是從玲瓏嘴裡撬不出隻字片語,便也只能作罷,等帶回衙門再審。
顧九側身,示意玲瓏先走。
然而還未等玲瓏抬步,頭頂上方忽然傳來幾聲輕響,兩人同時停步,看了過去。
細細縷縷的灰塵顆粒從房頂處掉落,玲瓏剛一抬眸,卻被沙土迷了眼。
然而便在這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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