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雲鬢散亂,雪頸修長,腰肢細瘦卻不失豐勻,櫻唇紅腫,鹿眸中含著一汪柔柔春水,羞赧地垂著頭,似待採的春杏。
黎靖北幾乎立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轉瞬間呼吸驟頓,渾身血液沸騰。
巨大的喜悅之下,他抓緊了身側的錦被,一雙妖媚的瞳眸如上等的琉璃石,迸發出蠱惑的光彩。
很快,他俯下身,將頭埋進了唐瓔的懷裡,微微停頓片刻,顫抖著想要再往下,卻被她輕輕推開。
“陛下……不......不必如此。”
盈盈月光鋪滿暗室,暖融的清輝下,軟若荼靡的女子對他搖了搖頭。
她的嗓音如貓兒般嬌媚,帶著微微的喘息。小臂胡亂掙紮著,似溺水的求生者,想要極力抓住什麼,一雙圓潤的鹿眸盈動著綺麗的光彩。
月光下,黎靖北看得很清楚——
她的眸中映有他的倒影,那是獨屬於他的情動。
心念電轉間,身上的紅綃盡數褪去,掛滿香汗的身軀完全展露出來,健碩的脊背上,是密密麻麻的舊傷。
唐瓔趴在他身上,低眸一一吻去。
“——這道燒傷,是嘉寧年間,陛下救我出火海時留下的。”
“——這一道,是廣安二年,陛下於蒔秋樓替我擋匕首時留下的。”
“——還有這些……是……”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哽咽,“是我敲完登聞鼓那日,陛下不忍讓我再次受刑,代我受的那五十杖……”
他生得那般俊美,豐神綽約,沈腰潘鬢,天人般碧玉無暇,卻唯獨這疤痕遍佈的後背……
唐瓔的吻很輕柔,如羽毛般輕掃過黎靖北舊傷的每一處,激起陣陣陣戰慄,他很快有了反應。
“阿瓔,別……”
他的聲音驚慌中透著愉悅,還有某些難以言說的期待。
唐瓔卻不聽,垂眸繼續吻著。
從脖頸到後腰,一寸又一寸,帶著聖潔的光和情動的慾念,似要將他往日的破碎悉數療愈。
須臾,身下的人似下定了某種決心般倏然起身,反將她壓在了身下。
徹底將她擁入懷前,黎靖北緊盯著她,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眸色幽黑如潭——
“阿瓔,你討厭嗎?”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灼熱而粗重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側,勾起陣陣戰慄。
唐瓔沒有做聲。
催情香的作用下,眩暈感一陣陣襲來。她的意識早已模糊,一雙飽滿的紅唇咬到發白,心口的空洞也越來越大。
“陛下……我……”
她很難受,柔潤的目光中透著渴求,迷亂間早已經說不出話,只能以蜷縮的腳趾不斷催促著黎靖北。
而黎靖北這頭似乎也已經忍到了極致,渾身肌肉劇烈顫抖著。
聽不到她的回答,他又固執地不肯進行下一步。
唐瓔簡直要被氣暈——
這死妖精,平時騷得不得了,怎的到了床榻上比她還要板正?
方欲抬腳踹向那命根子,卻聽見他顫抖著嗓子又問了一遍:“你討厭嗎?”
“不......我……唔……”
她的話音尚未落下,櫻唇便被他含住了。
帷帳翻飛間,耳畔傳來叮叮咚咚的脆響,伴隨著唐瓔細碎的嗚|咽,似一章無序的古曲,雜亂卻動人心魄。
搖晃間,一件皺巴巴的官袍散落在地。袖袍處晶瑩剔透,攤開在清靈的月輝下,略顯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