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被魘住的感覺慢慢消失,接著便是香甜的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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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病,春華也不生氣了,熬了藥,又做了許多小格格喜歡的糕點兒,瞧著主子喝了藥,又巴巴的送上糕點。
“格格,可還覺得頭昏?”
佟蓉婉搖了搖頭,等著嘴裡的甜壓過了中藥的酸苦時,長長的舒了口氣。
“主子,不是我說你,您現如今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看看自己身子多嬌貴,您瞧瞧,您瞧瞧,這鬧了一夜消失不說,竟然還是跟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就跑了。”
“且不說您被皇上給逮住了,就是你這風寒,前前後後的可是病了半個月,要不是咱們幾個在,還跟著您常用的太醫,我看你可怎麼辦!”
佟蓉婉深深的嘆了口氣,默不作聲,也不敢還嘴,默默的拉高了被褥做出一副即將安眠的模樣來。
“瞧瞧,現在又要睡了。”
說完,春華做出一副要準備下車,不打擾她的模樣來。
“本格格不睡,你這個倒反天罡的,罵了半個月了,不許再罵了!”
佟蓉婉睜開眼眸,怒道。
春華曖昧的笑了笑,靠近主子,一副我很懂的模樣:“主子,您說自己不想進後宮,可奴婢這半月都瞧著皇上夜夜來您身側,不厭其煩地給您讀書,甚至有時候就這麼將就著坐著睡了一夜呢,還每次都在您醒來之前便走了,皇上是真的很疼您。”
言語之間分明是笑她做作!
佟蓉婉一把拉過榻子旁邊放著的靠墊,使勁的揉擰!
該死的,自從她病了,夜夜不能安眠,於是有個人,竟是每夜過來給她念書。
偏偏她喝了中藥就要昏睡過去,昏睡過去又不能睡好,聽春華說有一次皇帝有事情耽擱了會兒,自己竟是在夢裡啼哭不止。
太醫都差點兒紮針的時候,康熙爺來了不過唸了半炷香的書,硬是就這麼奇怪的止住了哭泣。
直到今日,過去了半月有餘。
她分明是不想見到那個人的!
“我的病應該是好了的,今晚可不許給我喝那個什麼藥了!”
佟蓉婉轉移怒火,對著冬雪說道。
冬雪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說:“奴婢不懂這些,還是得依著太醫的意思呢。”
“那就現在就叫太醫來,立馬就看!”
但平日裡最沒有什麼事情做的太醫卻不在了,說是去前面一個縣看病去了。
佟蓉婉聞言蹙了蹙眉,一個太醫,去一個縣裡給誰看病了?
“皇上呢?”
佟蓉婉下意識的問出口,但隨後便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廢話。
皇帝行蹤可是幾個丫鬟下屬就能知道的?
於是幹脆披著大氅,出了房間散散心。
她病了好幾日,根本就沒出過門,走了出來才知道自己應該是住在城外的某個別院裡。
身邊三個丫鬟都圍著她,說是多少擋些風。
佟蓉婉懶得管她們,走到門口,朝著遠處的縣城瞧去。
別院在縣城的東北方向的斜上方,站在門口便能縱觀整個縣城。
縣城依河而建,呈狹長狀,不大不小,瞧著許是能有接近一萬餘人口的模樣。
此刻正值午後,按理來說最是整個縣城熱鬧的時候,此刻卻安安靜靜,除了幾隊疑似衙門侍衛巡邏的官兵,基本上沒什麼人。
她立在原地,就算是第一次見,也會發現這個縣城的異常。
滿山的翠綠和清澈的河流,就算是小縣遠遠俯瞰到也算是幹淨整潔。
漆黑的瓦片和周圍的翠綠,明顯的一副江南水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