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岡義勇抱著錆兔,緊皺著眉頭蹲在地上:“店長,錆兔他……”
錆兔本就不是活人,如果是店長的話,說不定還能……
其他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店長好心送過來幫忙的店員,結果為了給他們爭取機會,被黑死牟所殺。
松山久幸掃過身側將面具推到頭頂,一臉擔憂的肉粉色頭發的少年,一揮手短暫切斷與那具殘軀的聯系。於是幾乎是一瞬靜安,富岡義勇懷中的軀體化為了灰燼。
穿著對半分羽織的青年身體猛地一顫,看上去簡直要就地粉碎。
“這個等會兒再說。”
松山久幸丟出這句話之後,富岡義勇又好了。是“等會再說”而非“節哀順變”,也就是說還有挽回的機會對吧!
“黑死牟還在火裡。”赤眼烏鴉從樹枝上飛下來站在松山久幸沒受傷地那邊肩膀,順便一伸鳥腿,將某個觸手踹了下去。
其他人順著他的話仔細觀察,豁然發現黑死牟還停在火中,並沒有逃出來。
宇髄天元抹了一把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懷疑自己視線是不是有問題:“他還在裡面幹嘛,燒烤舞會嗎?”
剛才他們也差點成為其中一員,這可真是個地獄笑話。
被踹到草叢裡彈了兩下的小觸手扭了扭,變成了一個只有巴掌大的小奈落,一隻貓頭鷹從樹梢飛下來,他輕輕一跳上了鳥背。
“是鬼舞辻無慘。”
“你是說鬼舞辻無慘要殺了黑死牟,為什麼?”不死川實彌失血過多,腦子不太清醒,暈暈乎乎地問,“黑死牟是上弦之壹!”
悲鳴嶼行冥若有所思:“是因為黑死牟突破了鬼的死亡規則嗎?但這樣不是能變得更強?”
他當時開了通透世界,眼睜睜看著黑死牟重新長出了頭顱。
奈落不緊不慢地說:“突破是新的開始,意味著黑死牟在逐漸擺脫鬼舞辻無慘施加於他身上的原始屬於鬼這個種族的禁錮,在接近他,甚至有超越他的可能性,這是鬼舞辻無慘所絕對不允許的。”
宇髄天元恍然大悟,並不屑道:“竟然會做到這個地步,連上弦之壹也可以說拋棄就拋棄。我們就這樣看著?就算是鬼舞辻無慘,要殺死黑死牟也要等到天亮之後太陽升起才行吧。”
看著剛才還在和他們戰鬥的強大對手,轉眼變成眼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幾人心中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悲鳴嶼行冥臉上落下兩行淚:“要不由我出手,為他解除痛苦吧。”
不死川實彌冷笑一聲,但卻沒說話。
奈落揪著貓頭鷹頭上的耳狀簇羽,松山久幸莫名産生了一種他正騎在煉獄杏壽郎頭上的錯覺。
“別忘了,如果沒有千手扉間出手,你們現在都是火海裡的屍體,那就有點屍體的覺悟。還是說你們迫不及待想讓鬼舞辻無慘知道,他的計劃失敗了?”
奈落的話沒一個髒字,但卻攻擊性十足。
千手扉間發話了:“我送你們回去療傷,明天才是重點。至於黑死牟……”
松山久幸目不轉睛地看著火中扭曲的身影:“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自然也要承受相應的代價。”
四人接連消失,千手扉間沒走,奈落沒走,松山久幸也沒走。他們就這樣在樹下靜靜地看著,看一個扭曲執著的靈魂帶著罪孽走向末路。
火焰中的黑死牟幾乎成了蟲一般的怪物,面上的皮肉焦黑,但很快下面新生的面板就頂開焦殼鑽出來,緊接著再被灼傷。
他嘶吼著想要從火焰裡走出去,但身體卻怎麼也不聽使喚。腿上更是長出無數觸肢,觸肢深深地紮進土裡,徹底將他固定在這裡,不得動彈。
“無慘……大人……鬼舞辻……無慘……可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