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信心戰勝齊王妃,扶持自己的兒子上位。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要讓齊王看上自己。
而現在,她卻失去了先機。
這讓她怎麼不悔呢?
都怪那個賤人,害的她心思全在她身上,沒有心思和程其正打探訊息。
沈夫人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不過也可能是程其正故意隱瞞齊王的到來,否則作為監督人,齊王的身份又是最高的,程其正怎麼會不提前和她交代幾句,免得怠慢了貴客?
程其正是在防著她!
心底再怎麼生氣,事情也無法挽回,她不能像潑婦一樣和程其正在齊王和鄭十公子面前撕破臉,她要保持鎮定。
以後再慢慢籌謀。
齊王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打上自己的主意,如果知道他一定會說一句瘌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是想生兒子不假,但在裴永懌出生後,便已經打消了繼續生兒子的念頭。
他盼望這麼多年才盼來的一個兒子,怎麼能讓不安全的因素接近他,威脅他的存在呢?
這麼些年,不是沒人再打過給他生兒子走向榮耀一生的想法,是他沒給那些人機會,其中不泛出身好的貴女。
沈氏算是個什麼東西?
說句不好聽的,連給王妃提鞋都不配,他就是瞎了眼也不會找這種不安分的貨色。
但有些人好像不這麼想。
自打沈夫人出現,鄭十公子的眼睛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可以說沈夫人沒有白白打探,她制定的攻略計劃也再度取得成功,只需她勾勾手指,鄭十公子便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眼下沈夫人一門心思都在齊王身上,甚至已經開始暢享她做了王妃乃至老王妃以後的生活了,自然沒心思關注鄭十公子。
不過這也不妨礙鄭十公子對她的欣賞。
同時心裡對自己產生淡淡的譴責,怎麼會對一個成了婚的婦人產生那樣的情緒?若讓先生和父親知曉,定然會對他進行嚴厲的責罵和懲罰。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世家公子的身份在外高高在上,無比榮耀,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內裡的苦楚,鄭家的規矩甚至比其他幾家更森嚴。
十三弟那樣優秀能幹,只因他是庶出,父親和族老們便不允許他進朝為官,明明十三弟進朝可以比自己做的更好,他也想父親談及過此事。
他真的有在為鄭家的發展考慮,可得到的是什麼呢?
是父親恨鐵不成鋼的教導,讓他遠離十三弟,不要自降身份和庶子攪在一起,他是尊貴的嫡子,庶子在他面前只能算是下人,隨便他怎麼吩咐。
可他們明明是流著父親血的兄弟不是嗎?
既然那麼嫌棄庶子,又為什麼要讓庶子出生呢?
同樣是兒子,就因為一個庶出便能將他們當成下人一般的存在嗎?
父親何其狠心!
他根本愧對於“父親”二字,從小到大自己見他的次數寥寥無幾,甚至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是他口中的下人十三弟挺身而出。
他向父親為十三弟請功,得到的只有一句那是他應該做的。
鄭十知道,便是從那一刻起,自己的心已經死了,對家族冷血規矩的絕望。
他聽從父親和族老們的安排,走向他們希望的道路,做一個乖乖聽話的棋子,成為行屍走肉。
他可以做到讓所有人滿意,封閉了自己本來的情緒。
無趣的妻子和妾身,毫無活力的兒女,整個家族中一片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