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能對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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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寶珠搖頭：“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反正再過段日子就開始了，你心中應當也有猜測。”
謝幼彤默了會，道：“陛下要剷除世家了。”
“是。”
“也好。”
謝幼彤眼瞼下垂，“人們都羨慕世家高貴的出身，可唯有裡面的人才知曉，他們寧可不是出身世家。”
世家傳承千餘年，各種規矩不計其數，一個孩子從出生開始到她死亡都被計劃好了。
按照冰冷的規制走著不變的路，彷彿套了同一種面罩的人偶，任由人家配使。
衣食無憂的人生，麻木無趣的人生。
如果不是遇上嫂子，她也會按照那個節奏走。
不過因為阿孃嫁進侯府，她有了利用價值，才會被越娥弄到身邊，而她在無盡的壓迫下心生反抗。
“我希望陛下能夠成功。”
她被世家視為叛徒，陛下失敗，等待她的將是來自世家的殺雞儆猴，她將成為最新的例子，警示世家的那些小輩。
“嫂子，你不擔心嗎？”
作為少數知道謝長恭身份的人，她明白謝長恭回京城要做什麼。
“我相信他。”
“……”
兩人聊了會，躺著躺著睡著了。
“齊世子，郡主還在睡覺，您晚會再來吧。”
裴永懌站住腳。
“彤彤在姑母這裡嗎？”
睡個覺醒來，懷裡的人沒了，他整個人都快懵了，反應過來後先去了幾個孩子的房間，接著找到這裡，他已經做好找不到人去普安大長公主屋裡找的準備。
他打心底裡怕那些輩分大的長輩，所以昨晚沒有第一時間去給普安大長公主請安。
索性普安大長公主面前謝長恭，也沒空搭理他。
裴寶珠和謝幼彤收拾好出來時，裴永懌在飯桌前等他們。
“姑母安。”
“免了，你用過早膳了嗎？”
“還未用過，醒來發現彤彤不見了，侄兒哪有心情吃飯。”裴永懌膩在謝幼彤身邊。
“彤彤，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一大早，我起來後睡不著，怕吵醒你就來找嫂子。”
裴永懌撇嘴，小聲道：“你和她的關係真是要好。”
“哎呀，別動手動腳。”謝幼彤偷偷看了眼裴寶珠，豎著眉瞪他。
裴寶珠無視他們兩個的小動作：“青女，傳膳。”
熱騰騰的飯菜很快上桌。
“一會吃完飯後永懌帶著幼彤去給姨母請個安，昨夜是深夜到來不好打擾，今晨你們卻是應該過去的。”
“是。”裴永懌心裡不情願也沒辦法，他現在待著的是人家的地盤，他不給主人家請安說不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