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超出世子規制,但平常時候無人願意抓著閒散宗室的錯處,既得罪人,皇帝又不會懲罰他們,平白惹一身騷。
齊王將人全趕走,宋大夫隔著屏風坐在床頭給裴永懌把脈。
一炷香後,宋大夫起身抱拳道:“世子鬱結於心,小人給他開幾副湯藥,喝了可緩解症狀,但世子需調整心情,否則情況反覆,於世子的身體不利,恐…有礙壽元。”
裴永懌許是在昏睡中,齊王老淚縱橫:“懌兒啊,你這是何苦!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父王找不到…”非要一根筋的想著謝幼彤。
齊王失態,宋大夫偏過頭當看不見,在皇室當差的人,都練就了充耳不聞的本事,否則搞不好哪日小命便沒了。
“宋先生這邊請,隨本妃去隔壁寫藥方。”齊王妃領著宋大夫離開。
齊王冷靜下來,擦了擦溼潤的眼角,苦笑道:“讓你看笑話了,福康。”
裴寶珠搖了搖頭:“兄長愛子心切,令人動容,何談笑話。”
齊王替裴永懌掖了掖被子,起身道:“福康,我們外間說話。”
“殿下,郡主。”
“你們先下去。”
“是。”
齊王看了眼裴寶珠身後,裴寶珠揮了揮手,彩月屈了屈膝,領著小丫鬟們出去,只剩一個臉生的藍衣丫鬟。
福康又重新調教了丫鬟?
齊王的念頭一閃而過,隨後拋之腦外,沒關係,能讓福康留下的,靠得住。
“福康,情況你也看見了,懌兒他…我實在沒法子了,人家都說情字傷人,今日我才明白這句話。”齊王嘆了口氣。
“不瞞你說,懌兒從前不是未見過旁人家的姑娘小姐,但從沒如此失態過,先前我以為他是小孩子心性,因為頭一次得不到,所以起了逆反心理。”
“可發生了這麼多事,我看清了,懌兒他真的喜歡謝家的那姑娘,懌兒雖說有些任性,卻也驕傲,謝家的姑娘拒絕了他,他要臉面不會再想著…”
齊王捂臉苦澀道:“我早該想到的,是我粗心了。”只考慮齊王府,將他當成小打小鬧,忽略了懌兒的心情。
裴寶珠無言,永懌的情況比想象中的嚴重。
下馬車後齊王兄長那麼急著拉走宋先生,是為了讓她知曉事情的嚴重性,宋先生是她帶來的,可信度比齊王府的大夫高。
畢竟他不會被齊王威脅利誘故意誇大病情。
宋先生的醫術她知道,他連有礙壽元都說出來了,繼續拖下去,真的會出大問題的。
齊王看她不說話,抹了把淚說道:“福康,我們家你知道,我盼了幾十年才盼來了懌兒,他有個三長兩短,是要了我的命!”
“如果可以,我願意拿我的命換懌兒的命,但眼下我無能為力,哥哥求求你了,跟謝姑娘多說點懌兒的好話,讓她見一見懌兒,我怕他堅持不下去。”
裴寶珠心酸。
“只要謝姑娘肯來,不管她和懌兒如何,我願奉上半數家財給她,當做她的嫁妝。”
“當真?”
齊王府的半數家財不可估量。
“本王言出必行。”多見幾面,謝家姑娘瞭解懌兒後,慢慢轉變想法,兩個人就成了。
若她心腸冷硬無動於衷…齊王手指動了下,不管什麼方法,他會幫懌兒娶到謝幼彤的。
裴寶珠注意到他的手指,嘴唇抿了抿。
身旁的藍色身影碰了下她,裴寶珠不動聲色,淺笑道:“永懌喊我一聲姑母,我豈會不擔心他。”
“幼彤,這是齊王殿下。”裴寶珠拉著藍衣女子的手,介紹道:“兄長,她便是幼彤。”
“臣女拜見齊王殿下,貿然前來,還請殿下贖罪。”謝幼彤大方行禮。